娘都嘗點啊,嘗些看看要不要買,不好吃不要錢啊。”
這還是大伙頭一次看到這么新奇做買賣的方式,可以先嘗味道再決定買不買。當然這群人并不是想買羊肉,他們只是想占個便宜,免費吃塊羊肉,肉啊,誰不吃誰是傻子。
他們此時還笑話姜青禾這一伙人傻的嘞,連肉都舍得讓給其他人吃,可不是傻得要命。
但直到姜青禾夾了幾塊炕鍋羊肉放到盤子里,讓他們自己拿,他們也不怕燙,忙伸手搶了起來,嘶嘶吹著氣,咬下一大口肉來。
然后拿著羊肉愣住,嘴里猛嚼,在這里生活的人,哪怕家里窮得很,也吃過幾口羊肉的,他們知道羊肉的味道,有些帶著點難以去除的腥臊氣和膻味。
可這個完全沒有,他們也說不出來咋好,就是又嫩又不膻,哪哪都好得很。
有的人嘴里的羊肉沒咽下,指著旁邊那還沒有動過刀的羊肉問,“咋賣吶?給俺來半扇!”
“二十個錢一斤,不二價,”姜青禾微笑地說。
那個問話的人被嗆到,一直在干咳,他那是被這個價格嚇的,要知道賀旗鎮最多的就是羊肉,所以羊肉的價格賤,最多是十個錢一斤。
這二十個錢一斤跟去搶一個。
聽了這個架,大爺大娘嘴里嘀嘀咕咕,說她想錢想瘋了,罵罵咧咧走了,還不忘順手撈起兩塊羊肉揣走。
鬼才買。
剛才說要半扇的也連忙搖搖頭,趕緊跑走了,娘嘞,不就是羊肉嘛,還以為是牛肉啊,這也喊得出口。
所以大伙吃了羊肉,但一聽這個價,又連忙走了,將近小半個上午一點肉也沒賣過,倒是那煮好和炕好的羊肉去了大半。
這讓大伙很沮喪,烏丹阿媽嘆了口氣,“圖雅,要不少一點吧。”
姜青禾搖搖頭,“我們的羊肉好,它就值這個價,今天少了,以后再想漲就難了。”
她寬慰大家,“做生意就是這樣的,哪有一來就全賣出去的理,等著吧。”
其實她特意選擇在這賣,就是要打個噱頭。
果不其然半天時間里,市集里就傳起了東頭有個賣羊肉的,心忒狠,一斤羊肉要二十個錢。
然后旁人就喊,這使黑心的玩意,他肚腸吊錢串子里頭去了是吧,也有人問,“那羊肉好吃不?不好吃他敢賣這個價?”
剛吃了炕鍋羊肉的人,此時忍不住咂了下嘴巴,舔舔嘴唇,他實在沒辦法昧著良心,只能老實承認,“俺娘嘞,那羊肉是真好吃啊,俺活了這小半輩子,就沒吃過這么好吃的羊肉,比俺家那跌死的羔羊崽子肉還要好吃哩。”
所以到了下午,姜青禾那羊肉鋪子的口碑又變成了,好吃但是賣死貴的那一家。
每個人都被這羊肉的口感折服,但又被價錢嚇退,還有的試圖跟姜青禾討價還價,“十五個錢,你便宜五個錢,俺就買一吊子。”
姜青禾笑著搖搖頭,“二十個錢一口價,其他的價我不賣。”
“十七個,”那人是真愛這一口,咬咬牙再喊了兩個錢上去。
姜青禾繼續搖頭,她面對著把她鋪子包圍起來的人群,照舊能笑對著大家說:“我這羊可不是本地羊,是從牲畜行進的其他地方的羊種,光是買一只小羊羔的錢就夠買這里兩只羊羔了。”
“它們吃的全是好草,是我們去買了草籽從上一年給種下的,花了一年的時候等這批草長成,還給吃麩子和西南來的苞谷面,生了點病就請羊把式來瞧,伺候得格外精心。”
“這才有這樣的羊肉,雖說萬萬是不敢跟東北那邊大草原上,吃幾十種草養出來的羊比,但這滋味也不差。”
“我這羊肉送禮正好,尤其家里要是有月婆子(孕婦)的,在生娃沒力時給煮上一兩頓,啥也不用放,吃點手抓羊肉就有力氣生了。”
她說得口干舌燥,旁邊圍著的這群人有些搖擺不定,貴,實在太貴。
但有個大娘咬咬牙稱了一斤,她盯得很緊,“你給俺準頭好點,別少了,少了俺要來掀攤子的。”
她付錢的時候心疼的要命,最后還是大步走了。
這天賣羊肉賣的很不順利,給大伙嘗的那兩頭羊肉都吃完了,可要賣的生羊肉還剩大半,最后眼見著天都要擦黑了,姜青禾也放棄了,拿著剩下的肉回去了。
但她堅持不改價。
第二日她們走街串巷地賣羊肉,昨天的那半扇肉被切成了羊肉塊,穿進紅柳釬子上烤,沒辦法,清燉羊肉和炕鍋羊肉成本太高了,還是送點羊肉串嘗嘗實惠點。
他們也吆喝,“吃了忘不了味道的羊肉啊。”
結果今天比昨天還差,還只賣了小半扇,大家走得累了,第三天過去后,姜青禾死心了。
什么讓這群百姓口口相傳,那是做夢。
第四天,她帶著一整頭羊肉去了賀旗鎮最大的酒樓,那里的特色菜就是羊肉。
她沒要錢,把這羊肉送給了伙頭,很客氣地說:“要是您這邊吃的覺著好,到正東街那的歇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