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要緊的一件事,明年俺們這空出來的地,包括那老堿窩,挖沙給填上去,全都種草。”
“種啥草?”王老頭納悶。
姜青禾回他,“種牛羊吃的牧草啊,這種干草在鎮上還是很有賣頭的。”
一番商討下來后,一屋子的人陷入了沉思,不是說種草不好,而是他們發現了一個棘手的問題,沒有那么多的糞肥。
即使草不像莊稼那樣吃肥,但一畝地的肥給足,尤其是鹽堿地那旮旯的,缺口大到壓根填不滿這些地,更別說還有一戈壁灘的樹苗子要養活。
灣里人家自己地里的肥都不夠,壓根不可能再分出一點來。
李大爺敲了敲桌板說:“實在不成就燒紅灰嘛。”
“不成!”姜青禾第一個反對,她是知道燒紅灰的,拿春山上的土在冬天壘成土塊,春播后拿下來燒成灰,漾在自家的地里。
因為這個做法過于麻煩,要經歷小一年的時間,索性做的人不多,但是饒是如此,也有一大塊地被剃成了禿瓢。
她堅決反對這種破壞土地的行為。
李大爺訕訕地說:“不成就不成嘛,這件事還是可以商討商討的。”
土長適時出聲,“燒紅灰是甭想了,這個絕對不能做的,做了后就跟倒山種地一樣,等著自己抹脖子吧。”
倒山種地,在場的老一輩都不陌生,對面那戈壁灘和黃沙咋來的,還不是幾十年前挖了山林種地,又退耕還草,再開荒新的山坡頭,年復一年,最后一場洪水,那地除了沙和石頭,啥也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