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禾語氣上揚,“今年收了兩石七的稻子,找糧商換了好些東西,還換了一筐花生,等會兒剝一點,熬花生甜湯喝。”
“啥,收了兩石七的稻子,我們家的地出息了,”徐禎不敢相信,就那上年勉強長了一石三稻子的地,今年遭了蟲竟還能翻個倍。
姜青禾笑他,“傻了吧。”
“這話要不是你說,換個人來我指定不信,得虧你鴨子放得好,稗子拔得好,不然它哪能長這么多出來,”徐禎拍馬屁。
姜青禾拍他一掌,又拉起他,“走走,看我還換了什么。”
兩人手牽手摸黑去了灶房,索性今晚有月亮,窗戶外頭進來的光打在地上,不至于叫人看不清路。
姜青禾用筷子插進罐子里,沾了點鹽末叫徐禎嘗嘗。
“是咸的,”徐禎咦了一聲。
天知道,在這個咸要跟苦掛鉤的地方,能吃到純咸不摻苦味的鹽有多難,而且鹽粒細膩,并不粗剌剌的。
“還有還有呢,你吃,”姜青禾從下午憋了一肚子的喜悅無法發泄,此時全傾瀉出來。她不能跟宋大花和虎妮講,更不能跟苗阿婆和四婆說,她們沒有辦法理解用幾斗稻子換鹽換糖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