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很多的高粱,上林那里不用去了,他們不咋種這玩意,要是有結(jié)伴的話,可以往更遠一點的毛家莊那去,他們的高粱是最多的。”
姜青禾等她們議論完接著說:“還有羊毛,今年剪秋毛的時候還沒有到,我已經(jīng)定好了,怎么織,等羊毛收好,到時候麻煩各位嬸子給搓成羊毛線,到時候再教。”
“織布不要急,我明天會先去衙門工房走一趟,看看能不能再運兩架織布機過來,到時候會放在染坊那里,再試試請鎮(zhèn)上織工過來,棉花會按鎮(zhèn)上現(xiàn)在的價來收,我們這種笨花不如西城域的長絨棉,價格比羊毛要高些,一斤大概是二十五個錢。”
“棉花咋收到時候會說,只是今天剛好碰見,也得跟嬸子們說聲,往后,”姜青禾頓了頓,“錢數(shù)不用賣出去再給,往后收到我手里,立即當面點清。”
姜青禾第一次知道,十來個女人能爆發(fā)如此大的歡呼聲,驚的雞窩里的雞亂飛,抖落絨毛,鴨子嘎嘎叫得更響。
她們奔走相告這個好消息,在這個夕陽如約到來的傍晚,春山灣熱鬧極了,雞鴨同跳,人成群議論紛紛。
而姜青禾提著滿滿當當?shù)幕@子,實在重,可她腳步生風。
去它的麻木,去它的萎靡不振。
她就應該奮斗不息,讓自己,讓大家走在康莊大道上。
第106章 野菌子火鍋
徹底拋下讓人萎靡不振的情緒后, 姜青禾哄蔓蔓睡著,干完家里這些日子積攢下來的活,點燈熬油大半晚才睡下。
第二日早間,她出現(xiàn)在鋪子門口。
比她早來趴在攤子桌上的師姨, 攏攏自己的羊皮襖子, 她伸手打了個哈欠, 了然地說:“前頭就跟你講,叫你在家里供奉個家神,保你家財興旺,諸事順利,不煩憂。”
“供座小神又不虧, 要是以后你家蔓蔓長大,要嫁人了還能跟女神, 就是把小神帶到男方那家里。”
姜青禾無言, 干陰陽行當?shù)? 老愛勸說別人信奉點啥, 不是觀世人, 就是掌世佛,還有各種不知名的毛鬼神。
“師姨, 你昨日又去幫人看鬼神了?”姜青禾側(cè)身問她, 伸手去開門。
師姨并非日日都坐攤的, 有時會被請去看相, 有人家要請毛鬼神, 也會請她。
“可不是,俺賺這點銀子容易嘛, 也就夠打壺好渾酒,配盤羊血旺子, ”師姨挨在椅背上,重重打了個哈欠,她想還是得溫壺酒喝喝才精神。
兩人談話間,隔壁點心鋪的店家三娘探出頭來喊,“青禾,昨兒個有小吏來尋,喊你今兒個去趟衙門,犯啥事惹官司了?”
“哪啊,我男人在衙門工房那做事,尋人打聽消息,三姐可謝過你了,”姜青禾忙道,她嘆氣,要是再晚來幾日,指不定傳成啥樣呢。
三娘哦了聲,悻悻然地回鋪子里了。
姜青禾開了鋪子,理清了師姨寫在紙上東一筆,西一筆的賬。左右也沒人來,她想先去衙門問問,師姨手撐著腦袋點頭,“去吧,去吧,叫你早點招個賬房來,俺還能幫你掌掌眼,師家又不是白叫的。”
姜青禾難道不想招個賬房,還不是找不到人,難啊,只能叫師姨這個半吊子的先給抵抵了。
想著這事,她到了工房,里頭還是這個兩頰有痣的小吏坐班。
小吏招招手說:“昨兒個咋沒開鋪子,俺問過管事了,管事說上半晌有功夫,能聽你說說,諾,就在那簾子后頭,再開扇門的屋子里。 ”
姜青禾謝過他,又給人塞了幾個雞蛋,“勞恁跑腿了。”
小吏樂呵呵地收起來說:“不妨事不妨事,趕緊進去吧,管事在那等著哩。”
管工房的管事細細打量了她下,忽地笑了,“坐吧,徐禎老念叨你。”
“管事你可別說笑,他一門心思只管為工房做活,哪有心思念叨我,”姜青禾想也沒想立即道。
管事聽她這么說,哈哈大笑,邊笑邊從旁邊桌子上拿了個布包,推給她,“這是他托俺捎給你的,回家看去吧,保管是好東西。”
姜青禾按捺住好奇,聽管事繼續(xù)道:“你上回說的那油布大傘,俺也問過小徐,見過詳細圖樣了。你這邊要得趕,桐油俺們這有,油氈大布麻煩了些,要價也高,一把六十個錢你覺著呢?”
“管事,這個錢我明白是實價了,我肯定不會再殺價,說要三十把也會先付半數(shù)的錢,不讓大伙白做工。只是他們駝隊實在要得急,半個月能做好不?最遲二十日,”姜青禾回他。
其實距離駝隊離開草場大概是一個月上下,但誰說得準,要是卡著這個時間沒做好,不是又得等。
“你這活俺原來是不想接的,不是沒賺頭,”管事也如實說,“俺們這實在忙得很,扇車、織布機都得忙著做,分發(fā)給底下村落。可你男人做活實在賣力,俺問過他,他說白天做扇車,夜里鋸木頭做油傘,指定不耽誤活計,央俺應下。”
“俺這個人心軟阿,想想也答應了,到時候插縫似的做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