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都沒有。
這讓劁豬匠難得笑了聲,“豬這牲畜是愛干凈,倒也不用日日收拾。等天熱了,拌泥巴堆在那,豬會自己滾身上,不容易生熱病?!?
徐禎認真點頭,他實在受不了滿地臟污和難以言喻的臭味。每天早早起來先鏟豬糞,換曬好的干草,要不鋪層干土。
不止豬圈,只要有牲畜的地方,他要是在家,不管多忙都能抽出空先給收拾了。
劁豬匠劁完豬后,日頭西斜,徐禎請他留下到自家吃一頓再走,姜青禾去接蔓蔓時就跟土長說過了。
“有酒沒,老頭沒啥愛的,就好這酒,”劁豬匠也只管應下,背了褡褳往屋里頭走。
徐禎跟在他后面說:“米酒成不?”
這米酒還是王盛前兩日去收羊毛時提來的,要跟徐禎喝一杯。但壓根喝不了一點,口感酸后勁挺足,現在還有滿滿一壇子。
劁豬匠往后一擺手,“俺不挑?!?
等他進了屋,桌上擺了幾碟子菜,老頭走進一瞧,一碟切成片,帶了點厚度的豬舌,一碗肥瘦相間紅亮亮的紅燒肉,另有一碗蛋湯和一盤嫩生的紅薯葉。
徐禎去拿了酒,倒在碗里端給劁豬匠。
劁豬匠也不問,接過碗就喝,抿了一口,他長嘆一口,“這米酒正宗?!?
徐禎陪他吃了頓酒,劁豬匠自個兒揣著東西走了,走前還說:“往后要還想劁豬的,來上灣口那找俺?!?
說完吹著他那羊角哨走進了夜色里,最后在這里住一晚,明天又得去下一個莊子劁豬。
沒有停歇的時候,他年歲哪怕大了,也不肯歇,大伙都盼著豬能長膘,能吃幾回肉,他便不能停。
等姜青禾帶著蔓蔓從四婆家回來,徐禎碗筷都洗干凈了,正在掃地上殘留的土。
“劁豬匠走了?”姜青禾進了灶房,掀開籠罩又吃驚,紅燒肉滿滿的,“肉咋沒吃完?”
“他不愛吃這口,只吃了豬舌頭,”徐禎放下掃帚,瞧著坐外頭凳子上脫襪子的蔓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