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在籠子拿給毛姨看的時候,她摸了把毛皮,“水色還成,小了點,一人做一頂兔皮帽還得添點,到時俺給你搭點邊角料。”
她扭住兔子耳朵,敲暈后摸出一把鋒利的小刀,放血后在桌上順著兔子的豁嘴切開,一路流暢地割到底,撬邊取出完整的兔皮。
動作行云流水,沒有一點滯澀感。
毛姨自己利索取了兩張兔皮,剩下一只讓姜青禾試試。
姜青禾看了會兒信心滿滿,然后她上手發現,手底的皮毛很脆弱,只要稍稍一用力,沒使對方向,從皮底起會出現一道道裂痕。
她努力調整,手部力氣收著,在各種關節拐彎處都格外小心,急得大冬天她后背出了一層細汗。
剝一點喘口氣,接著剝,毛姨一會子能搞定的事情,她愣是從一大早弄到了大晌午,手酸脹也沒有放棄。
剝出來的皮子前面還看得過去,后面皮板坑坑洼洼,裂痕東一道西一道,但還算完整,姜青禾覺得很滿意。
“挺好的,”毛姨看著這張皮子說,“取皮的時候得用巧勁,不能蠻橫一把扯下來,這樣就算皮子干了后,還得重新绱線,麻煩。”
毛姨還想教姜青禾刮肉里,用鏟刀將皮板上的油脂筋膜全都鏟下來。
但這個活計很難,新手一鏟裂一塊皮。
毛姨只好邊刮肉里邊給姜青禾講講要點,一說說到半下午,秋末的日頭軟綿綿的,一點都不暖和。
但姜青禾提著兩只兔子回到家時,身上還熱烘烘的。毛姨不要肉兔,她都懶得爭執,撒腿就跑,一路跑回來的。
“咋吃?”徐禎問,他扔出一堆肚腸,兔肉還沒有開剁。
姜青禾正在木盆子里洗手,用土肥皂搓了好幾遍,實在是手上沾著油花不好洗,味道也不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