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老臘肉,底下旋著細短的面。
大伙領到面后蹲在路邊,吸溜吸溜往嘴里塞,酸辣涼口,越吃越開胃,這些天收稻、掰苞谷,割麻的疲全消了。
“爽嘞,再來一碗,”有人喊。
“可把俺吃美了,這幾天總覺得心口汪著,這下全消了。”
一群人把切的面全都給吃了,最后剩的漿水也倒不出一滴來,才完事。
姜青禾以為吃完就走人了,有大娘招呼她,“別走啊,還得殺麻嘞。 ”
“啥殺麻,”姜青禾把碗放回到籃子里,不解。
大娘笑道:“就是取麻籽、放麻進澇池漚麻和剝麻線,這三道叫殺麻。你瞅天還早,俺們都要去取麻籽嘞,一天給兩個錢。”
“你們平時都在東頭,那地遠,俺們又碰不著面,連你名姓都是昨兒才知曉的,一起坐下來諞會閑傳,大花可少不得你,一起走。”
姜青禾被大娘拉著,她一手還緊緊牽著蔓蔓,四婆她們家不來,還趕著回去掰苞谷。
走到打谷場那,堆了一地的麻,大伙隨便找了個地坐下。
男女老少都有,一人兜著個袋子,拿起株線麻開始搓,搓不下來就給揪下來。
這個活不累人,但很磨手還枯燥,蔓蔓就溜到一邊和二妞子幾個玩。
“禾阿,你說說你們南邊那的事唄?”有人喊,之前都沒來往,現在還不容易坐在一起,可不得好好嘮嘮。
土長也在,她這會兒可不怕灣里人被帶歪了。
“啥,”接受到幾十道明里暗里投來的視線,姜青禾有點磕巴,她手里一下下揪著麻籽,腦中快速運轉,肯定得訴苦。
“南邊哪有你們想的那么好,那里賦稅更是不得了,田稅得翻三番,除了田稅、商稅、竹子木頭啥的只要你去賣就得上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