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老太太就讓她們坐著。她閑不住,自己取了剝下來的柳樹皮來,外頭的爐子里生了火,把柳樹皮在火上一點點燒,輕輕地燎。
姜青禾蹲在旁邊饒有興致地問,“婆,你這個也是做藥材嗎?”
老太太搖頭,她骨節粗大的手慢慢翻烤,皺巴巴的臉上浮現一點笑,“閨女,俺也不曉得你忌不忌諱,這都是做騎馬布子的。”
在這里,騎馬布子就是月經帶的稱呼,灣里女人來月事就用粗布疊幾層,干了后再拿出來洗,通常硬邦邦的,得放熱水里泡好久,洗到發軟曬干,收起來下次再用。
也有往里裝草木灰,稍微好一點的人家,會用羊毛來代替棉花。
姜青禾來這最窘迫的時候,拆了一件羊皮襖子做了月事帶,那時她每一天都無比懷念后世的衛生巾。
“這咋做?”姜青禾真的好奇,毛杏走遠了去瞧瞧郎中,沒在這,老太太也就敞開了跟她說。
“你去剝柳樹皮,不用曬太干,放火上烤,”老太太把柳樹皮兩頭折起,已經沒那么硬邦了,“要是能折好幾道,柳樹皮烤軟了就不用再烤。”
然后順著柳樹皮的纖維,一點點撕成細絲,再上手揉,揉到明顯蓬松后,還得晾,晾干后就填進布帶里,月事來的時候就能用。
比草木灰要輕便,又比羊毛要省,沒哪幾家女人來月事用得起羊毛的,但柳條滿山遍野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