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在基地里整天就是訓練考核、考核訓練,一群血氣方剛的男孩子怎么關得住。”
“你確定這個封口只有你們幾個知道嗎?”
“應該是。”
“也是,但凡你們當中有人出賣,也不會一直安然無事。”
西元心中一動:“你這么一說,我倒想起來了,有一次在外邊跟人喝酒打架,引來了警察,我們趕緊跑了,掃了興致又怕被發(fā)現(xiàn),有個叫杰夫的同學,他被一個當警察的表哥認出來,雖然放了我們一馬,但大家還是擔心這件事被上面知道,就說堵上封口以后不再出去了,有人同意有人反對,杰夫膽子比較小,說要是有人還敢出去玩,他沒準會先去告發(fā),他馬上要分到海軍了,這身軍裝說什么也得保住,他這么一說大家覺得很沒意思,最后也就不歡而散了,那也是我們最后一次出去玩,后來沒多久我們這批特訓結束,大家各奔東西,這件事也就沒人再提了。”
唐琛站了站,扭臉問道:“所以說,封口有可能已經(jīng)被堵上了?”
西元拍了拍身上的工具袋:“怕什么,堵上了我們再鑿開。”
唐琛砸吧了下嘴:“老子什么都干過,就是沒干過礦工。”
“噓!”西元倏地一下停住了,在唐琛低沉的話音里還夾雜著一聲細小的異響,沒有逃過他的耳朵,唐琛雖然什么都沒聽到,看西元的神情,頓時也警覺起來。
西元指了指后邊,兩人都向身后的礦道望了望,頭上的燈只能照到近前兩三米,再遠就是一片幽邃漆黑了。
屏氣凝神等了片刻,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西元神情微緩,唐琛這才問:“聽到什么了?”
西元將聲音壓得極低:“是石頭子的聲音,好像從后邊傳來的。”
唐琛瞇著眼又向身后一團漆黑看去,什么都沒有,礦道里除了他和西元微微起伏的呼吸,一切都死一般的沉寂。
“也許是我聽錯了,有些碎石受到震動也會掉下來,繼續(xù)走吧,沒多遠了。”
唐琛拂了拂落在西元頭上的一些灰塵:“走吧。”
進入地下倉庫的封口果然被一些碎石堵住了,又從縫隙的泥土里長出雜草來,堵的嚴嚴實實,若不是西元還有記憶,根本看不出這里曾經(jīng)是個洞口。至于是不是膽小的杰夫帶人把這里堵上的已無從追究,隨身攜帶的開鑿工具雖不大倒也趁手,兩人抓緊時間干,時不時停下來聽聽周邊的動靜,對面就是地下倉庫,深處基地腹地,夜深人靜的,即便聲音再輕,叮叮當當?shù)囊灿须S時被發(fā)現(xiàn)的可能。
大汗淋漓時,緊密的碎石終于有了些松動,唐琛攔住還在敲鑿的西元:“讓開。”
西元閃到一邊,唐琛照著石堆猛地踹了一腳,石塊滾落,深陷出一個坑,唐琛又用力踹了幾下,嘩啦一聲,露出一個窄小的洞口來,兩人相視一笑。
扒開洞口鉆進去,前面是條曲折的通道,沿著通道拐了幾個彎,空間陡然變大,一間泛著陰涼和塵土氣味的地下倉庫出現(xiàn)在眼前,碼放著規(guī)格不一的箱子,箱子上都有編號,隨便打開一個,里邊都是槍,又打開其它,槍支彈藥、最新型的手雷……應有盡有,唐琛眼里泛著光,東摸摸西摸摸,西元拍了拍他:“誒誒,我說你,怎么一看見這些就跟貓見了魚似的,你別又動歪腦筋,這可都是軍事物資。”
唐琛白了他一眼,懶得搭話,又走向角落里的一堆鐵皮箱,撬開一看,居然是炮彈,旁邊還有散裝的火藥,唐琛抓起一把放到鼻下嗅了嗅,又借著燈光細捻那些粉末,西元看了眼表,已經(jīng)深夜2點多了,提醒著唐琛:“走吧,別在這耽誤時間,我們得去樓上的檔案室,不管什么任務計劃,杰克上校最后都會將行動報告歸檔封存。”
唐琛微微一笑:“杰克上校?”
事已至此也沒什么可隱瞞的,西元嗯了一聲:“他是我上司。”
“顧同學什么級別?”
西元運了運氣:“中尉。”
唐琛揚揚眉:“低了,你在我鴻聯(lián)社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小西爺!”
在唐琛十分不屑的一瞥里,西元嘴上那句“媽的”有型無聲。
唐琛將手里的黑色粉末送到西元面前:“這些火藥和炸死許瀾清的是同一種。”
西元眸色一深:“什么?”
唐琛撣凈手,冷笑道:“我在歐洲找過一名制彈專家,對火藥很是精通,給他看過我車里剩下的火藥殘渣,他說這是專門制造炮彈用的軍事用藥,和民間用藥有很大區(qū)別,而且歐洲的火藥和這里的也有所不同,這種火藥威力很大,一小撮就能把人……”
想起許瀾清死時的慘狀,西元也默然不語,唐琛頓了頓才又說:“總之,炸我車的絕對不是幫派的人干的,我們私下里雖然搞搞軍火,但通常都是槍支榴彈類的,方便攜帶,又不是要跟誰打仗,像這種專門用來填充炮彈的軍事火藥很難搞到,也沒那個必要。”
西元的呼吸漸漸凝滯,不是幫派間的斗爭還能會是什么?目光不禁向上望去,唐琛也抬起頭來,灰撲撲的屋頂泛著冰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