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你的老板。”
“唐先生,什么事?”
“開門。”
顧西元猶豫了下,也來不及系上好不容易解開的前襟,掩上敞開的懷,走過去開門。
唐琛夾著雪茄,站在門外,上下打量了一番,波瀾不驚地問:“不請我進去嗎?”
顧西元讓開身,笑道:“你的家,怎么倒問起我來,不過……我正準備洗澡了。”
唐琛踱步進屋,看了看自己的客房:“還滿意嗎?”
“作為一名司機,能有這樣的禮遇,我已經很知足了。”
指了指顧西元的胳膊,唐琛回笑道:“我來幫你。”
顧西元的眼里閃過一縷復雜:“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脫衣服,洗完好吃飯。”
唐琛的口吻永遠都帶著一股天然不可抗的力度,脫衣服和給我槍,仿佛在他那里都只是一個簡單的命令。
“真的…不用了,我不習慣……”
“快點,你怎么總是讓我廢話,我可不喜歡手下的人做事啰嗦。”
唐琛走進熱氣彌漫的浴室,挑開半掩的帷幔,將手探進水里,水溫熱暖,舒筋暢骨。
顧西元站在浴室的門前,仍自怔愣,唐琛已經在浴缸邊緣坐了下來,斜側著身,唇上叼著雪茄,有板有眼地卷起了袖口,雪茄粗圓的煙頭在陡然安靜的空氣里,一明一暗,發出輕微燃燒的嘶嘶聲。
第17章 鏡花水月
一只手臂打著石膏,即便是自由的,脫去上衣時也有些費力,唐琛站起身,走到鏡子旁的小柜前,從里邊取出一把刮臉刀,又回到顧西元的面前,西元周身的肌肉下意識地繃緊了,唐琛的面容被雪茄淡淡的煙霧繚繞著,不由得瞇起了兩眼,刷地一下,從肋下直至衣襟下擺,割破了束縛在身的襯衫,西元的衣衫隨之而落。
均勻結實的肌肉閃耀著汗意的光澤,朱蕊紅且圓潤,瞬間映了,漂亮得扎眼。
唐琛神色自若,目光卻毫不掩飾,直露也張揚,手里的刮臉刀飛快地繞指一轉,淡淡地問:“褲子還需要我幫忙嗎,顧先生?”
“多謝唐先生,我自己來。”
顧西元單手彈開皮帶的金屬扣,當啷一聲輕響……從上而下,一具完美的骨架。
在唐琛目不轉睛地注視下,西元只剩最后一層遮擋,雪白色,西式的,不似東方人喜歡的那種傳統的松松垮垮,緊緊包裹著,就像一團可以隨時握在掌心里的雪球,任意把玩。
避無可避就無需再避,顧西元坦然地將一條腿邁進了浴缸,耳邊傳來唐琛的一聲低沉的嗤笑:“穿著洗?”
顧西元又邁進另一條腿:“嗯,穿著洗,如果你能出去的話。”
緩緩地坐進浴缸里,迅速被滾熱的水流擁了個滿懷,百骸具暢,分離的水流又迅速合上,受傷的左臂微微抬離水面,泡在熱暖中,顧西元不禁閉上了眼,任憑一旁的唐琛抽著雪茄,像只蟄伏在側的獵豹,緊緊盯著自己的獵物。
獵豹悄然起了身,扯下半掛在胸前的領帶,抓起顧西元受傷的左臂,顧西元瞬間睜開了眼,氤氳著水氣的嗓音一絲警覺:“你干什么?”
唐琛不說話,面無表情地將領帶的一端系在顧西元的手腕上,又將令一端系在浴缸上端的金屬把手上,顧西元的左臂離了水面,半吊在空中,半露的腋下,黑叢叢的,旺盛出一片鮮活。
一瓢水緩緩地澆下,令顧西元不得不再次閉上了眼睛。
潔白的發膏擠在手中,用掌心的暖將它們融化,修長的手指搓進柔軟的發絲,不緊不慢,從頭皮到發梢,每一處都兼顧到,揉抓出豐富的泡沫,泛著茉莉花的清香。
顧西元抬了抬頭,剛剛睜開眼,細膩的泡沫便滑了進來,沙了眼,有點疼,抬起右手想要抹去,另一只手便伸過來,替他抹了把眼,一塊毛巾丟過來,砸在顧西元的胸前,濺起的水花也打濕了唐琛的衣衫,片片水跡在白色的西褲上浸出幾許濕痕,隨著他揉洗的動作,微微晃動在顧西元的眼前,銀質的皮帶扣閃動著誘人的光芒。
扶著浴缸邊緣的手指,不易察覺地跳動了下,又克制地蟄伏下去,指節泛著一點白,指尖卻更加紅潤了。
顧西元抓起毛巾,覆在臉上,頭上忽然沖下一股水流,雪白的泡沫順流而下。
“起來,搓背。”唐琛的聲音沉而有力,依然令人不可抗拒。
顧西元坐起身,因為吊著一只胳膊,只能側著身,半垂著頭,夾緊的兩腿在瘦長的浴缸里只能屈起來,后背傳來壓迫式的沖力,一下一下,令斥粿光潔的肌肉本能地產生一股力量,與之對抗,緊縛的雪球在溫暖的水里也隨之一蕩一蕩的,不經意地擦過浴缸的底部。
唐琛壓下的身軀近在咫尺,裹在掌中的毛巾輾轉在背,也輾轉于心,麥色的肌理漸漸泛出一片粉紅……搓完背部又去搓兩端的肩,唐琛專注而細微,似乎在打磨著一件昂貴的璞玉,濕氣夾雜著熱氣,還有因為用力而微微吐出的氣息,若即若離地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