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聲問她:“熱不熱,坐在這里這么久?”
她在余恩恩身邊坐下,又問:“今天跟你小叔去哪里了,怎么回來就失魂落魄的?”
“”
余恩恩沒有即刻就回答她的問題,她傾身過去,靠在了賀青蓮的懷里。
正值夏季,雖然已經到了傍晚,可天氣仍然是燥熱的。
賀青蓮也沒有把她推開,拿著扇子輕輕給她扇風,“發生什么事情了?說出來奶奶幫你想辦法。”
若是其他事情,余恩恩也許就直接告訴她了,可是她在偷偷摸摸地找自己的家人,賀青蓮對她這么好,她總覺得是對賀青蓮的背叛,所以她不敢開口。
內心猶豫了很久,余恩恩才模棱兩可地說:“奶奶,如果有件事情對你很重要,但是一直沒有結果,你說,還有堅持下去的必要嗎?”
賀青蓮很輕蹙了下眉。
她以為余恩恩是在說,她和徐幸止之間的事情。
抬手撫了撫余恩恩的頭發,賀青蓮勸道:“恩恩,人的緣分都是注定好的,何必強求呢?”
“”
余恩恩本就動搖的心,又一次蕩入谷底。
只聽賀青蓮又問她:“今天梁家上門求親,你是怎么想的?”
又提起了這件事。
余恩恩從她懷里退出來,緩緩低著頭,小聲道:“奶奶,我、我還不想這么早就結婚。”
“可以。”賀青蓮直接應下。
余恩恩當即抬起頭,可還沒說什么,就聽賀青蓮又說:“可是恩恩,你是因為不想結婚這么早,還是心里還抱著其他什么期望?”
明明正值炎夏,余恩恩渾身都冷了下來。
她目光有些慌亂,不敢對上賀青蓮的視線。
她自然是還抱著能找到她親身父母,認祖歸宗后,就能和徐幸止光明正大地在一起的念頭。
“恩恩。”賀青蓮苦口婆心地勸她,“如今你小叔已經跟明家小姐訂婚了,而梁公子也是一表人才,你們都已經有了各自新的生活,為什么還要糾結過去呢?如果你現在覺得自己還小,不想那么早結婚,我尊重你的決定,可如果你們還抱著其他幻想,恩恩,奶奶是不贊同的。”
余恩恩快速地眨著眼睛,想要把眼眶里的淚給憋回去,她故作輕松地笑笑,“奶奶,你想多了,跟小叔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我現在跟梁云徹挺好的。”
可是賀青蓮也養了她這么多年,她是發自內心的,又或是違心的,她怎么可能看不出來。
但余恩恩既然都這樣說了,賀青蓮也不戳破,抬手摸摸她的腦袋,順著她的話說:“你能這樣想最好,現在情況特殊,你小叔實在是不能再樹敵了。”
“”
余恩恩動了動唇,嗓子被堵著,好半晌都發不出半點聲音,最后只點點頭,很輕地嗯了聲。
“那跟梁家的婚事,你是怎么想的?”
“我之后再跟梁云徹商量一下吧。”
“好。”
賀青蓮嘆了口氣,握住余恩恩的手,言語中帶著幾分愧疚,“恩恩,委屈你了。”
余恩恩笑著搖搖頭,沒有再說什么。
都是她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以為只要擺脫了現在的身份就能跟徐幸止在一起,以為只要自己喜歡,就可以得到,往往事與愿違,也許她和徐幸止之間就真的是有緣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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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繁的那個官司,這幾天總算是有著落了,陳獻意為了感謝徐幸止,給他發了個位置,說是要請他喝酒。
他本來內外交困,沒有這個精力,可陳獻意也不知道從哪里聽說余恩恩要跟梁云徹結婚的這個消息,說是要給他出出主意。
徐幸止最近的確是在因為這件事情煩心,雖然平時陳獻意挺不靠譜的,但鬼點子多,說不定他還真的有什么辦法。
索性就去赴約了。
陳獻意就喜歡熱鬧嘈雜的酒吧夜景,穿過喧嚷的人群來到包廂,徐幸止對身上沾染的煙酒氣明顯不悅。
陳獻意連忙起身迎接,“大忙人來了,快快快,坐!”
幸虧今天晚上沒有其他亂七八糟的人,不然徐幸止真的不能保證會不會暴走。
“好久都沒出來喝酒了,真是懷念啊。”
這段時間醫院里忙,加上還要為孟繁的官司奔波,他都記不清多久沒來過這種地方。
服務生把酒水都上了后,他就讓人都退出去,只剩下他們兩個。
陳獻意親自給徐幸止倒了杯酒,“來,先感謝一下我徐總,又是給小弟投資,又是給小弟幫忙的,真是辛苦了。”
對于陳獻意來說有奶便是娘,平時拍馬屁最溜。
徐幸止無奈地嘆了口氣,但還是接過他遞來的酒,抿了一口,直接問正事道:“余恩恩和梁云徹要結婚的消息,你是從哪里知道的?”
“都傳開了呀!”
陳獻意說:“你不知道嗎?我聽好多人都在討論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