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的秘書跟了他很久,似乎很善于替他處理這些私事。
“老板,不過是相親,何必這么破費呢?”秘書坐在副駕上,笑著調侃,“說不定見一次面就沒下文了。”
何人可無所謂地笑笑,低頭劃拉著手機。
“就是因為以后都不會再見,所以才要留下一個好印象。我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錢了。”
愛惜羽毛是對的,但秘書還是忍不住饒有興致地回頭:“老板,您咋這么確定,以后都不會見?”
何人可笑笑:“女人我見得太多,有一套自己的算法。剛接觸的時候,她們大多漂亮、驕矜、以退為進;但你只要在交往中,流露出那么一丁點兒對她們的好感,她們就會快速上頭欲拒還迎;最后都是死纏爛打的粘人精。沒意思。”
秘書也笑著附和:“那是老板您人緣好。像我們這樣一無所有的,一輩子只能當舔狗。”
何人可抬起江詩丹頓看了一眼,將手機無所謂地往旁邊座位上一撇。
舔狗不分男女,誰的籌碼少,誰就必須用舔來彌補。
“我和你打賭,今天這位,不光會濃妝艷抹盛裝出席,而且至少遲到個20分鐘。女人吶,她們最會自作聰明,卻不知道我的時間多寶貴。”
“所以您今天故意晚了十分鐘出發?”秘書道。
何人可不置可否地笑笑,他從不懷疑自己的魅力,即使對這個“十二進制”略微有那么點好奇。
應晴坐在網約車上,一路忐忑不安。
想著,自己今天這個“攔轎喊冤”的機會,可能是黎爽李代桃僵用一輩子的前程換來的,她就更加審慎緊張。
“何總您好!我是黎爽。”
她反復張嘴練習著臺詞,但每次提到自己的“名字”時,還是別扭。
沒有人能在短時間內,將自己的潛意識變成另外一個人。
提前十分鐘到達,此時不是飯點兒,應晴望著空蕩蕩的餐廳,選了最里面的一個位置坐下。
她手里握著菜單,腦海里卻反復推演著接下來的話術,滿手心都是汗。
過了約定時間,應晴又開始忐忑,她頻頻向外張望,擔心:這何人可不會不來了吧?
也是!人家那么大一個老板,黎爽就是再美麗,他也還沒見過真人不是?
貴人多忘事,或許他真就忘了這一茬。
應晴在患得患失中,坐立難安。
這時,逆著光,一個穿黑色衣服的高大挺拔身影出現,頭頂門外的光暈,手里還提著一只袋子。
來人器宇軒昂,貴氣逼人,應晴推測,這應該就是何人可!
他居然真的出現了!
應晴既緊張又欣喜地不停在心里反復還愿:天靈靈地靈靈,感謝菩薩真顯靈。
何人可卻沒有認出平平無奇的應晴。
倒也不是因為應晴長得不行,而是他壓根就不相信,面對和自己相親的機會,居然真的會有女人素顏出場。
就算有,那也是應該是偽素顏。
應晴穿的就像是一個中途逃班的打工人,局促的神情又像是在等難搞的客戶。
何人可在離她桌子不遠的一張桌子坐了下來,繼續頻頻看表。
他決定等足5分鐘,如果再看不見“十二進制”的出現,他就離開。
“何總您好!我是黎爽。”
“何總您好!我是黎爽。”
應晴像是不相信守株能待到兔子的獵人,一直怕打草驚蛇,嘴里小心翼翼地反復咀嚼著開場臺詞,卻沒有勇氣上前。
眼見何人可越來越不耐煩。
應晴的腦海里又浮現出,如果此時坐在這里的是黎爽,他倆是不是已經點上菜了?
想到這,她咬了咬牙,提醒自己不能再猶豫了,抱著橫豎橫的心態,決定上前孤注一擲!
但也許是太過緊張,應晴的包的背帶,刮到桌角。
在何人可目之所及的視線范圍內,應晴狼狽不堪地以最大動靜,摔了個狗啃泥!
“何、何總,我是黎爽。”
顯然,應晴沒有任何思想準備,用這種方式給何人可留下難忘的第一印象。
何人可也懵了,剛開始還以為這又是心機,新套路。
但他望著應晴摔倒的方式,實在是太丑,又略微放下了戒心。
“你就是‘十二進制’?”
何人可上前,并沒有扶起像匍匐兵一樣趴在地上的應晴,而是……
他竟然、竟然蹲下和她說話了!
應晴抬頭,推了把框架眼鏡,她又看到光暈了,只不過這次的光,是從何人可張開的兩條長腿間,彌漫進來。
“何總好,我就是黎爽,網名‘十二進制’,很高興見到你!”
說著,應晴狼狽不堪地趴著伸出手。
隨便什么姿勢都好,只要能留住何人可聽她伸冤。
這一出,可把何人可整不會了!
他仔細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