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云涌,光影變幻。
春芽被陌生的光霧籠罩,托舉,翻卷。
不知多久,不知置身何處。
直到……
有人拍她的肩膀。
“小姐姐,漢服展已經結束了。你怎么還睡在這兒?快醒醒,該回家了。”
第190章 銀子(尾聲)
春芽用了半年的時間來適應這個全新的世界。
遠比她自己以為的短。
原本她以為會用更久的,甚至用大公子云宥的話來說,她興許可能終其一生都無法適應這個全新的世界。
因為,這兩個世界的跨度太大,差異也太大。
不過她當時就不服氣,因為分明瘋大叔和云宥在她的世界就適應得很好啊。而且她問過他們兩個,可要回到他們自己的世界,他們都說不回去了啊。
他們兩個能做到的事,她沒理由做不到。
雖然她的信心滿滿,當剛到這個嶄新的世界時,的確被虐成了渣渣。
眼前這個世界,的確是與她自己的那個世界太不一樣了。
簡直都不是同一個維度的。
瘋大叔和云宥之所以能適應她的那個世界,是屬于“倒退”,是由復雜到簡單;而她的處境正好相反,是“進化”,是從1+1,直接干到了量子物理。
……不過其實也沒關系,因為這個嶄新的世界十分多元,量子物理也沒有充斥到生活的每一處。
只要她愿意,她隨時可以關起自己的門來,營造出自己的小世界,重新穿上漢服,就如同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一樣。
世界變化快,但是有些東西,比如審美,比如飲食,比如琴棋書畫,都是刻印在骨子里的,不管過了多少個千年,也不會更改。
當然目下對于她來說,更重要的是她的孩子。
她來到這個世界正好滿一百天的時候,生下了她的孩子。
是個小男生。白皙的皮膚,夜空般深湛的眼。
月嫂都說,雖然小家伙才三個月,可是三月看老,現在都已經能看出來他長大后是個小帥哥啦。
孩子有個小名,叫“銀子”。
不是她自己取的,而是聽婦產醫院的大夫說,她分娩的時候昏昏沉沉地一個勁兒地喊“銀子”。
她當場就紅了臉,只能自黑,“嘿,我還真天生是個鉆錢眼兒里的。”
大夫卻笑,“知道你是擔心費用的問題。”
她穿過來的時候,是在漢服展里。她大著肚子,身份不明,一問三不知,所以她在這個世界里起初身上半毛錢都沒有,更還不知道該怎么養活自己和孩子。
雖然瘋大叔和云宥都向她提議,叫她穿越的時候多帶點金銀珠寶來著。
她自己是有不少金銀珠寶的,但是那些都是老侯爺、云毓、云晏他們給她的。她既然打定主意離開那個世界,那她就是想斬斷與云家的所有維系,若她還帶著那些東西一起來,那就成了剪不斷理還亂了。
于是她寧肯剛穿過來吃苦,也放棄了那些東西。
大夫安慰她,“已經有好心人替你們墊付了費用。”
孩子滿月,春芽拿出了瘋大叔給她的一封信,按著大夫們的指引,去找了婦聯下屬的一個志愿者組織。。
志愿組織的工作人員見了瘋大叔的信,登時都驚呆了。原來瘋大叔是尋找拐賣大學生的志愿者,與婦聯一直合作。一次進山區解救一名被拐賣的女大學生,遭到了圍攻。
瘋大叔為了保護同事們,被發瘋的村民打下了懸崖。同事們多方尋找,卻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他在哪里?”工作人員都向她追問。
春芽只能將瘋大叔的話轉達:“瘋大叔說他現在過得很好,讓你們都放心,不用再找他了。”
因為瘋大叔的緣故,志愿組織工作人員將她當成了被拐賣的女大學生,一定是被瘋大叔解救出來的,于是對她深表同情。
同時她說自己失憶,工作人員也全都理解:因為她們親手解救出來的女大學生中,的確有不少因為禁不起現實的磨難而失憶,甚至瘋癲了的。
志愿組織將她的情況上報。因為事出特殊,而且受人同情,于是盡管無法用dna等方法對她的身份進行準確識別,但還是為她重新開立了戶口,讓她在這個新的世界里擁有了自己的身份。
有了身份,就等于這個新世界向她打開了大門。
她向志愿組織借了一點錢,開始了自己的漢服生意。
——她是在漢服展上醒來的,這生意自然與她有緣。
而這世界上,還有誰能比她一個真正的古代人更了解她們那個時代的穿著呢?
婦聯的工作人員也幫忙,將她的情況做了網絡宣傳,吸引了不少漢服網紅來義務幫她宣傳。于是短短一個月,她的生意就已經站住了腳。
接下來她又延伸產品線,將親手調制的胭脂水粉推向市場,同樣大獲成功。
短短的幾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