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他脊背皮膚菲薄、脊骨清晰;而她身子柔滑軟膩……
她自己的感受還沒什么,可他卻清晰得仿佛自己整個人陷入了一個無比柔美的陷阱中去。根本無力掙扎,只能越貼越緊,越陷越深。
春芽的感受倒沒有云毓這樣細致,因為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他頸側那兒。她像是個勤勞的小士兵,一路只顧著急行軍,眼睛只盯著前方的陣地,等抵達了,便只顧著趕緊施展自己的戰術意圖。
她貼著他頸側輕啜,他頸側的脈搏在她唇下突突激跳!這才讓她知道,原來他早已經沒有看起來那么冷冰冰,他實則已經在血脈賁張!
只是!她依舊不敢就輕易自信了,因為人在生氣的時候,尤其是狂怒的時候,也同樣會血脈賁張——于是她還是忍不住擔心,云毓是怒火更熾了!
她心急之下,只好使出柔滑小舌。
……不知道是不是他從小就在佛寺長大的緣故,他沒經過日曬風吹,所以盡管他是男子,可是他的皮膚比之一般的男子更加白皙細致,甚至有一種輕薄易損的破碎感。
明明是個年過二十的男子,卻還有一種如同孩子一般的童稚感。
她唇舌一路沿著他頸側的肌理滑動,心里便也生出莫名的憐惜來——他是從小便沒了娘,之后又在佛寺寂寞里長大,他那些年過得也頗為清苦吧?
可他心里的苦楚卻不能向人表露出來,便唯有用佛寺里的苦修和自我壓抑來苦苦克制。你看他高貴為侯府嫡子,你看他如今手握家主之權,可是她卻總忍不住覺得,其實有某些時刻,他與她卻是同病相憐之人……
同樣年幼就失去了家人的庇護,同樣是長大之后卻依舊命運受人牽制。喜怒哀樂都不能形于色,愛與恨都只能深深藏在心底。
這樣的人,雖然卑微如她,可是卻也有微妙的時刻,讓她想要好好疼他。
女子的身子和心是緊緊相連的,于是心中的思緒便都會反映在動作上。她對他的碰觸,越發溫柔,細致,帶著憐惜,似乎還有隱隱的——疼愛。
這便叫云毓越發的難以抵抗。
若只是單純的男女之情,哪怕她使出再嫵媚的招式來,他都還能借助這么多年來對于佛法的堅貞去抗衡。甚至于,即便男子身子的反應無法控制,他卻也可以保證自己不亂心。
可是這一刻,在感受到了她對他那復雜而真摯的情感時——盡管那些情感里并沒有明確的情侶之間的愛戀——可他卻也無法控制地,心防一點點被潮水沖塌,破碎凌亂成沙。
一滴汗珠沿著他頸側倏然滑落,清澈的,亮晶晶的,像是一顆珍珠。
春芽幾乎來不及思索,便下意識啜飲住了它。
隨著那滴汗珠,他頸側也起了比小米粒還要小的、細細密密的汗。春芽輕嘆一聲,便以唇一粒一粒地,替他吮干。
那一切盡管都發生在頸側,云毓自己完全無法看見??墒沁@一刻說也奇怪,他竟然像是開了天眼一般,憑借洞察力與想象,他竟然將她正對他做的那些,全都一一明白地“看見”!
這樣的一幕,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旖旎,她那嬌軟的身子緊緊伏在她脊背上,游動、輾轉,而她那靈巧的唇與舌,更是曼妙得叫他渾身一再緊繃,已經快要成了拉緊的弓弦!
手指不知不覺將袍袖攥在掌心里,已經被汗水打濕。
他壓抑地低喊:“夠了……”
春芽一窒,唇還在他頸側,便緊張地停在那處。
她看不見他的臉,只好將手臂環繞著他肩頸,滑動到他正面,輕撫著他的臉。
“家主怎了……可有哪里不適?”
她難道方才不小心用力,吮疼了他?畢竟他頸側皮膚,如孩子一般菲薄。
云毓緊緊攥拳,用力克制:“不是……”
可是他卻又沒辦法給她一個準確的答案,他不能說,是他方才那一刻已經箭在弦上,他怕當真那箭真的會離弦而出!
春芽心疼他,便不再逼問他緣故,只是主動問他:“或者,奴婢換一個姿勢?”
第94章 隔著輕紗,親吻他
云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若按照本心,他想拒絕。
可是卻又奇怪地,他私心里某個隱秘的角落里,竟然有陌生的聲音跳著腳鼓動他接受她的建議,讓他去體嘗她給他帶來的更多新鮮的感受。
他掙扎在兩種心念里,做不出決定。
春芽知道他為難,便伸手輕輕按住了他左右兩邊的額角,“奴婢知道,家主無論做什么選擇,都是兩難。那家主就不必回答奴婢了,一切都交給奴婢,請家主允準奴婢任意妄為就好。”
她還仰頭向天:“神佛在上,今晚一切都是奴婢的錯,與家主無干的?!?
云毓心頭一晃,身子隨之松弛了下來。
盡管緊張,不知道她還會帶給他什么,可他卻就是莫名地愿意相信她。
他知道,今晚的事雖然違背他自幼以來所信守的,但是她無論對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