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竭力護(hù)住自己心口，不想叫他看見那一片景致。

說來也是奇怪，她認(rèn)定自己是他的人，她可已將自己的完璧之身給他，她愿意與他同赴鴛夢……但是，她卻不愿意在這樣的情形下被他看盡了她的身子。

她的抗拒更激怒了云晏，他索性捉住她一雙手腕，向她背后反剪。

春芽吃痛，也更因為覺得羞辱，于是她拼命扭動手臂掙扎。

可是她自己沒察覺，她以這樣的情態(tài)，在他面前掙扎扭轉(zhuǎn)，卻反而讓她身子的美好全都在他眼前鮮活跳動了起來！

云晏無法不定定看著，無法不被那活色生香吸引！

云晏呼吸漸沉，不敢繼續(xù)看下去。他狠狠心，索性將她衣袖扭轉(zhuǎn)，擰成兩股布繩索，將她手腕繞緊，固定在了她腰后！

這樣屈辱的姿勢，卻反倒讓她前襟城關(guān)大開。

他無法控制自己，視線沿著她緊繃的鎖骨滑向下來。

盡管房中沒有燈火，一切只能憑借窗外幽幽白月。

可是反倒越發(fā)渲染出她的身子如瓷如玉，潤澤而又柔膩，發(fā)出珍珠般細(xì)軟的光。

他眸色更深，深深吸口氣：“你這肚兜，尺寸已是不夠遮掩，還不肯換，還嘴硬！”

他惱：她自己難道不明白么，這樣的堪堪遮蓋，四角全都透露出弧形來，完全是在引人犯罪么！

春芽受不了他這樣的凝視，只得緊緊閉上眼。

眼簾合上的剎那，還是忍不住有清淚滑落。

她不介意被他看去了身子，她愿意啊；可是，卻不該是這樣的情形，用這樣屈辱的姿勢！

她緊閉著眼睛，用力吸氣：“三爺又何必在乎奴婢肚兜的尺寸夠不夠！”

“三爺當(dāng)真多此一舉，因為奴婢是揚(yáng)州瘦馬，從小就被教著媚色娛人。奴婢就是故意這樣將遮未遮，故意引人犯罪啊！”

云晏額角突突直跳，他咬牙垂首，“那爺吩咐你勒上呢？你又將爺?shù)脑挳?dāng)耳旁風(fēng)，嗯？”

春芽黯然垂眼：“勒了。那日三爺不是也該親眼看見，奴婢身上緊裹了布條？可惜三爺是男兒身，不知道女子束身的痛楚。”

她故意媚眼如絲：“勒得緊了，會很疼的~”

云晏微微蹙眉。

這個道理其實他大概知道。因為世家大族懲治奴婢，有一種酷刑，就是擊打其胸脯之尖頂處。聽說會有劇痛，可令奴婢痛不欲生。

春芽深深吸口氣，未留神因為呼吸，倒叫那波瀾兇涌：“再加上前幾日，奴婢被家主罰不準(zhǔn)吃飯，奴婢裹著束身便呼吸不暢，數(shù)次幾乎暈倒。昨日實在扛不住，奴婢這才解開束身，寬松一日。”

“三爺明鑒，奴婢可不敢不聽三爺?shù)脑挕？墒且舱埲隣敽么鯌z惜下奴婢。”

云晏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怒火有些發(fā)不出來了。

他只能沉聲道：“那你便收下這肚兜！只要你肯收，從今往后，便不必束身了。”

“奴婢還是不要。”春芽手指在伸手攥緊衣袖，“奴婢還是情愿承受束身之苦。”

云晏恨得咬牙：“死犟！”

春芽卻自己苦笑：“奴婢這樣的命運(yùn)，凡事都抗?fàn)幉坏茫ㄒ贿€能犟一犟的也就只剩下這張嘴了。”

“求三爺開恩，便容許奴婢這一回。”

云晏冷冷道：“犟嘴最是無用！只能逞一時口舌之快，卻什么都改變不得！“

春芽立時說：“是啊，還反倒會給自己招來更多的災(zāi)禍。”

“奴婢也知道這不好，只是奴婢總還需要這樣一點發(fā)泄的機(jī)會吧。不然奴婢就真的成了行尸走肉，連一點自己的脾氣都沒有了。”

這世上啊，總有些事，明知不可為而偏要為。就像飛蛾撲火，明知不該，卻控制不住自己啊。

她深深吸氣：“興許，等奴婢年紀(jì)再大點，心盡數(shù)麻木了，便能改了這毛病吧。”

云晏也不知為何，聽她這樣說話，自己心頭卻一陣悶痛。

他故意揚(yáng)聲：“所以爺說過，這一次由不得你自己！”

他不許自己再遲疑，劈手一把將她身上那個舊的肚兜扯下。

盈盈，顫顫。

弧形完美。

這世間手藝最超絕的玉匠，都雕磨不出這樣的線條。

云晏只覺心頭一熱，竟不敢再多看一眼。

猛地伸手按住她纖纖肩頭，強(qiáng)行推著她轉(zhuǎn)過了身去。叫她背對著他，他才能重新呼吸。

快速抓過那新的海棠紅肚兜，強(qiáng)行套過她頭頸，遮掩在她身前。

盡管只是從背后，他卻也知道，這尺寸正好。

他忍不住想起那日裁縫好奇的眼神兒。

這肚兜他都沒敢放給侯府的針線房去做，他特地親自出去到外面去找裁縫鋪子。

還非得找裁縫是女子的，若是男子他轉(zhuǎn)身就走。

最終找到的那裁縫大娘忍不住促狹地上一眼下一眼打量他，還打趣他：“小郎君倒是給個尺寸啊，總不能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