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了看身后的李海朝和張志,總感覺他們好像有些期待的想說什么,但卻始終沒有開口的樣子。
是因為有哥哥在嗎?還是說不想讓哥哥知道呢?
這些并不重要。
“你跟他倆關系怎么樣?”身旁傳來了哥哥那溫柔的聲音。
哥哥的這個問題竟難住了我,李海朝算是我的堂兄弟,可我知道我們家在家族里的關系有些特殊,這所謂的親戚關系不過是空有其名罷了。
一時間自記事以來的記憶涌入腦海,全是哥哥、爸爸媽媽的。
沒有所謂的爺爺奶奶,更沒有所謂的親戚,為自己遮風擋雨的,無非是爸爸媽媽和哥哥罷了。
既然如此,那拋開這些來說他跟自己算朋友嗎?
我想遠遠不及,最多也就是說過幾句話,知道彼此的名字,僅僅是這種程度罷了。
“不好!”緊接著又有些好奇的問道:“為什么我們家這么不受待見呢?”
說罷,不由得扭頭看向了一旁的哥哥。
哥哥的臉色突然間有些許的復雜,糾結、悲傷、郁悶等等情緒都同時浮現(xiàn)在了臉上,好似忽然間打翻了調色盤一樣,將地面染得雜亂不堪。
但這一切都發(fā)生在一瞬間,還沒有反應過來哥哥便恢復到了平時的神色,就好似剛剛那一切只不過是我的幻覺。
“盈兒你相信我嗎?”哥哥這溫柔的聲音傳來。
“相信!”我甚至無法想象出自己不相信哥哥的場景,因為那不可能存在。
“把他們當做陌生人即可!”這道聲音顯得很是淡漠,若不是這音色是如此的熟悉,我甚至都懷疑是不是哥哥口中說出的。
但轉念一想,哥哥對妹妹說將爺爺奶奶這些人當做陌生人,這算不算一件很諷刺的事呢?
但是,諷刺的是兄妹還是爺爺奶奶呢?
我想在外人看來無非會覺得這所謂的兄妹乃“大不孝”吧,身為哥哥竟然如此的教導自己的妹妹,身為妹妹竟然聽信哥哥到這種地步。
這是如此的可悲。
但是!誰才是受害者,誰又是加害者呢?
外人無從得知,或許他們并不在意所謂的真相,他們只是想用著自己那淺薄的見識去“批判”著自己看到的東西、從而發(fā)泄著這生活中的苦悶罷了。
人生便是如此,沒有人在意受害者和加害者,他們只會選擇相信讓自己內心更加舒暢的那一方。
所謂的群眾百姓,不過是一群愚昧之人罷了。
“嗯!”輕輕的點了點頭答應哥哥。
不需要什么鄭重的形式,我們之間的關系用不著這所謂的錦上添花。
看了看身旁的哥哥,貌似想說什么,但卻并沒有開口。
不知不覺間走到了來時哥哥蹲下背我的地方,一時間竟有些想向之前那樣讓哥哥背我,可卻不知道該怎么去開口。
畢竟就像我來時想的那樣,我已經不是能做這種事的年紀了。
可是,一想到之前在哥哥背上的那種感覺,卻始終有些不甘心。
就像是周五的晚上躺在床上一般,既安心又溫暖,既快樂又幸福。
“以后你也是初中生了啊!!”被哥哥這感慨的聲音打斷思緒,不由得扭頭看向對方的眼睛,卻與哥哥四目相對。
“早點長大不好嗎?”輕笑著對哥哥說道。
我確實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快點長大,畢竟已經不是第一次體會到和哥哥之間的差距了,我想若是長大能像去哪兒一樣,只需要努努力跑快一點就能早點到達的話該多好啊,那么我一定會跑到吐才會停下來休息。
看了看這個高自己一個半頭的哥哥,始終會有種五味雜陳之感。
或許我不是想快點長大,只是害怕在名為人生的這條道路上,我與對方的距離越來越遠,直至哥哥回頭也無法看見我,直至我怎么跑也追不上哥哥。
我無法想象出未來在某條屬于自己的人生道路上,我孑然一身的走著,頂著這刺骨的寒風、頂著這暴虐的雨水,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的、走著。
任憑自己全身濕透、任憑自己瑟瑟發(fā)抖,任憑那雨水宛如石子般打在自己臉上、打在自己身上、打在自己心中,都不在會有一個名為哥哥的人,用他那偉岸之軀為自己隔絕開這不堪的世界。
我始終無法接受,但我卻無可奈何。
對于我來說這個世界無非就是一個滿是暴風雨肆虐的世界罷了,而哥哥是自小以來便為我遮風擋雨的大樹,若要是讓我離開這顆大樹,在那狂風暴雨中獨自摸索,直至有一天找到一顆像哥哥那般的大樹。
我做不到,我寧愿永遠屹立在風雨中。
但是,我更想待在哥哥身邊,我寧愿永遠不離開哥哥。
可是呢?這一切到底是不是只是我的一廂情愿呢?我無從得知。我甚至不敢去猜測。
我害怕,若是這事實與自己所期望的背道而馳,那么我將無法接受它。
正如曾經、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