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半點的浪花。
這股深深的無力感無時無刻不充斥著全身。
這股感覺起源于何處呢?又因何而起呢?
我想不明白,我想若是哥哥的話能想明白。
我沒有哥哥那么聰明、也不像哥哥那樣懂得那么多知識。
但是,每當那抵足而眠的身影出現在路的前方時,那股無力感、以及內心的那份焦躁便宛若電光石火般瞬間消失殆盡。
此時的哥哥就像晨曦中的第一縷陽光,照亮了整個世界。
也許世人說得對,只有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
我知道之前一起牽著手上下學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但至少此刻,我會好好珍惜與哥哥共度的時光。
“哥哥~哥哥~”
喊這么大聲以及已經跑這么快并非我的本意,這更像是本能驅使、更像是一種情不自禁。
“跑慢點,當心摔倒了!”
對方一邊喊著,一邊快步走過來,在自己即將快要靠近的時候哥哥會張開雙手,任由著自己撞進他的懷里。
我知道,我感覺得出來,哥哥總是覺得我太小題大做。
每周六都要在村口等著、每次都要邊喊邊跑著撲進懷里,無論春夏秋冬、無論嚴寒酷暑。
可是,在歷經了這失落、寂寞、感傷的6天后,唯獨迎來了這么一天能一起共度的時光。
我怎能不小題大做呢?
可今天,在自己跑到對方身前時,哥哥的身旁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
那個人影牽著哥哥的手,取代了自己曾經的位置。
隱隱中有一種感覺,她的名字應該叫做“楊詩雨”。
我仿佛被一道透明的屏障擋在了哥哥的身前,怎么也走不過去。
就這樣無力的看著哥哥牽起她的手。
哥哥看向了我,那眼神里充斥著失落與嫌棄。
“哥…”
張開口想要呼喊對方,但卻感覺嗓子發不出聲音。于是只能無力的看著這副畫面。
“盈兒我們要走了,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以后你自己要好好的!”
說罷,哥哥的身影便開始漸漸的虛化,然后消失不見。
不要,我不要離開哥哥。
內心如此想著,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宛如整個人被捆綁著扔進了大海,一點一點的下沉,直至看不見任何光亮。
“啊!”
瞬間睜開眼從睡夢中醒來,映入眼簾便是那副熟悉的五官。
眼前之人是如此的真實,不似夢里那般虛幻。
“還好~還好~”
一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一邊不由得說出了聲。
還好那一幕只是個夢。
人在夢里意識是被弱化的,自然對事物的感傷沒那么強烈。
可如今就算想起來,始終還是心有余悸,那惶惶不安和不寒而栗之感宛如附骨之蛆般纏繞著自己。
這個夢是如此的荒誕不經,如此的不切實際。
那個如此疼愛自己的哥哥、那個如此寵溺自己的哥哥,怎么可能會因為一個外人而離開自己呢?
怎么可能呢?
一邊輕輕的拍著自己的胸脯安慰自己,一邊回過神來看向了哥哥的臉。
伸出手,輕輕擦了擦對方眼角殘留的淚痕,一時間才想起昨晚發生的事來,于是又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痕。
到底會是什么原因呢?竟讓哥哥成這個樣子。
就在此般思索之際,只見眼前之人睜開了雙眼,頓時那雙明亮且沉悶的瞳孔映入眼簾,好似還殘留著昨夜痛苦的哀嚎。
一時間被這雙瞳孔所感染,竟悲從中來,強烈如大山般的難受瞬間壓上全身,唯留那道道的心疼之意于風中凌亂。
“哥哥你怎么了!”
并沒有讓大腦去組織語言,也沒有特意去控制情緒,而是宛如本能驅使般自然而然的說出了聲。
內心深處總有一股預感,若是自己于此退縮,逃回那獨屬于妹妹的一畝叁分地,那么或許便會失去什么彌足珍貴之寶。
我也知道我或許并不該過問這些,我們終有一天會過上屬于自己的生活。
或是立業、或是成家,在這忙忙大千世界中,總有那么一條路是各屬于我們的。
而在我們雙方道路的交集中,也唯有那一去不復返的童年罷了。
而我想現在的哥哥,已經跳脫了那童年的界限。
所以,縱使知道這并不是我該問的,縱使這是越俎代庖之舉,我也還是要去做那無謂的垂死掙扎,盡可能將那童年延長、亦或是將它扭曲。
延長還是扭曲,我不在乎。
我只希望我們能攜手并肩、能志同道合、能相濡以沫、能風雨同舟的走下去。
風雨同舟嗎?說起來自己和哥哥自小便過得有那么些許的風霜雨雪。
而自己能如此天真爛漫、無憂無慮的度過這所謂的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