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就看到了樹立在教堂里面的雕像,女神主也好,旁邊的圣徒也罷,是的,就是這個男人的表情,平和,神圣,卻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看見自己身上的臟污印在男人白色的襯衫上了,還有他胸前的銀制圣牌,她扭動了身子,將臉在他的襯衫上蹭了蹭,又是一道血污,男人低頭看了看銀鴿,卻對她孩子氣的動作不置可否。
如果不告訴我你家在哪,我只能將你送到醫院了。男人清亮的聲音是那樣的悅耳。
我家在西街銀鴿支支吾吾的說,你知道雀屋嗎,我家在雀屋的對面,對,就是對面的那個糖果店。
你是糖果店老板的女兒?那人和她聊著天,似乎在分散她的注意力,以減少她對疼痛的關注。我記得那個糖果店,小時候我吃過。
不不是,我是那里的店員。銀鴿胡亂編著,她哪里去過那家糖果店,她是雀屋里最名貴的一只鳥兒,一只銀色的鴿子,她怎么可能出現在那種糖果店里。
哦,我很喜歡那種五顏六色的水果糖,酸酸甜甜的。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賣了。男人說。
銀鴿輕聲道,有的,如果以后你去的話,我賣給你呀。
男人并沒有回答,他抱著她在那圓月下堅定的走著,一步一步的。銀鴿輕輕抓著男人的襯衫,竟然希望這一幕圓月節帶來的奇跡,永遠不要停止了。
她便是那個糖果店家的店員;而他銀鴿想,就讓她在他心中一直是個糖果店家的店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