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也就是靳隼言勾出一個笑,眸子黑黢黢的,“好啊,咱們去那邊好好談談賠償數目。”
謝存強因為有錢要到手,立馬活泛起來,沒細想他的話,也沒注意靳隼言帶他去的地方是一處死角。
他樂顛顛地跟在靳隼言身后,為了不露餡,每走一步都要哎呦一聲。
“我也不管你要太多,但醫院做個檢查也挺貴的,再說了,我傷得還嚴重。”謝存強搓了搓手,比出一個數。
靳隼言低笑了一聲,活動了一下手腕,“行,多少都行,就是這錢你有處花嗎?”
話落,他一腳踹在謝存強胸口。
謝存強根本沒有躲開的機會,硬生生挨了他一下,后退兩步撞到身后的墻上。
胸口傳來劇烈疼痛,方才好脾氣的青年完全變了個樣子。
謝存強一時沒反應過來,等要疼過勁了才張嘴罵道:“你媽的!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誰!”
“當然知道。”靳隼言慢條斯理地挽起袖口,對著他的臉揮拳,“不過是一個雜碎而已。”
謝存強毫無招架之力,頓時慘叫連連,一個勁地求饒,完全不見剛才的囂張氣焰。
靳隼言將他踹倒在地,抬腳用力碾壓他的手腕,“你是用這只手打謝濮的嗎?”
他背著陽光,整張臉都隱藏在黑暗里,語氣也陰測測的,謝存強又疼又怕,渾身都是冷汗,連忙開口解釋:“你是謝濮叫來的是不是?他肯定對你說了不好的話,你誤會了,我是謝濮他爸!親爸!我把謝濮從小拉扯到大,還供他上大學,我對他特別好!真的,你一定是誤會了!”
“對他好?是怎么個好法,是打他還是不給他吃飯?”靳隼言腳下用力,“不說的話,那就全廢了吧。”
靳隼言離開的時間有點久,謝濮甚至隱隱有了些困意,正在努力撐著眼皮的時候,靳隼言終于回來了。
他上來的瞬間,謝濮聞到了一股煙味。
“你抽煙了?”
靳隼言眉毛舒展,向上揚了揚,露出很是愉悅的神態,“嗯,剛做了件開心的事,順便抽了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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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不許親
很久以前,大學的某個晚上,謝濮見證了一場告白。
昏暗的光、鮮艷漂亮的玫瑰花,年輕人充滿愛意的目光萬分真摯,他認真羞怯地告白說:“我喜歡你。”
謝濮站在歡呼的人群中,渾身血液似乎都在沸騰,沉寂壓抑的心臟在皮肉下發出叫囂,他空蕩的身體感到羨慕、渴望,還有不能忽視的嫉妒。
為什么他不能是被喜歡的那個人?
為什么他不能被愛?
那天開始,他想要獨一無二的喜歡,即使當時的他還不懂到底什么是喜歡。
然而世界總是荒誕,在他無數次自我厭棄、認為自己永遠得不到愛時,他突然明白了喜歡的含義——在他失去小指醒來的時候、在彌漫消毒水氣味的醫院里、在靳隼言將吻落下來的瞬間,他心跳不止,因靳隼言而心動。
人生中的第一次心動來得太遲、太熱烈,將他所有理智燃燒殆盡,出租屋內,聽到靳隼言的問題后,他毫不猶豫地點頭,吐出喜歡二字,然后奉上自己的身體,只盼望靳隼言的垂憐。
在疼痛與歡愉之間,他以為自己得到了靳隼言,但他錯了,第二天清晨,靳隼言還是離開了。
四院重逢,他不敢再奢求太多,只想著能離靳隼言近一點就好了。
起初他是這樣想的,可靳隼言竟然沒有怨恨他,甚至與他毫無芥蒂地親密。
只差一點,謝濮以為自己就要得到愛了。
但一切都是騙局,他是落入蛛網的小蟲,靳隼言將他捕獲,卻不徹底吞噬,反而囚困著他,欣賞他痛苦卻無法逃脫的模樣。
他的人生好像陷入了某種怪圈,一次次重復被拋棄的結局,唯一愛他的母親最終離世,他短暫擁有過的貓也離開了,現在,靳隼言也要丟棄他。
世界以一種近乎直白的方式告訴他:你永遠不會得到愛。
更可悲的是,即便如此,在面對靳隼言的時候,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靳隼言誤會了他喜歡的對象,不過這樣也好,謝濮想,或許靳隼言說得沒有錯,他就是犯賤。
駛出一段路,經過一個小公園,里面樹木蔥郁,能聽見鳥鳴聲。
謝濮收回思緒,問:“可以去公園里走一走嗎?”
話脫口而出,然后又是后悔,他已經沒了行使愿望的權利。
但靳隼言真的把車停下來,這下輪到謝濮不知所措,自從渡洋那晚以后,靳隼言對他太溫柔了。
公園門口有賣甜筒的小攤販,謝濮買了兩支,一支遞給靳隼言,“請你吃,謝謝你上次給我買的冰激凌。”
雖然不知道靳隼言給他買冰激凌的目的是什么,那些冰激凌最后也沒有被吃掉,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