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隼言說謝濮吃飯的姿勢上不得臺面,覺得帶他出去丟自己的人,所以專門請了禮儀老師來教他,可想而知,靳隼言對自己的要求也很嚴格。
然而幾天前謝濮和靳隼言提起這件事的時候,靳隼言的表情嫌棄又嘲諷,最后在謝濮臉上親了一下說:“以后不學這個,你現在這個樣子就很好。”
蜜棗粽甜而不膩,等靳隼言吃完午飯,謝濮把分好的藥拿出來,在桌邊倒了杯溫水。
靳隼言吃完飯就在撕面包塊,似乎又準備喂鳥了,他對吃藥這件事雖不抗拒,但很不上心,謝濮只能拿藥追在他后面。
還沒等他開口,外面突然爆發出一陣喧鬧。
謝濮推門去看,只見聞郁病房門外,一個中年女人神情激動地不知在說什么,她兩只手拽著聞郁,用力想把他拉出病房,而聞郁緊緊拽著房門不松手,表現出十分抗拒的模樣,羅陽站在女人身旁,嘴巴一張一合在勸說。
謝濮看向靳隼言,靳隼言知他所想,沖他抬了抬手中的溫水,“阿濮去吧,我會好好吃藥的。”
謝濮走過去時聞郁已經掙脫,他反鎖住病房門,任憑女人說什么也不開門。
羅陽還是試圖勸說:“可能是太突然了,小郁還沒準備好,您別擔心,我晚上再問問他是怎么想的。”
“你說的對,是我沒考慮到小郁的感受。”女人用手捋了捋亂了的頭發,強顏歡笑,“今天先這樣,我明天再過來,羅護士,小郁和你關系最好,你好好勸勸他,你的話他肯定會聽,我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這次你一定要幫幫我。”
一路送走女人,羅陽松了口氣,朝謝濮疲倦地笑了笑,“這是什么事啊。”
不等謝濮發問,他主動解釋說:“剛才的是小郁的媽媽,這次來是想接小郁出院,但不知道因為什么,小郁十分抗拒出院這件事,我也只能先勸著,不然再把他刺激到發病就不好了。”
謝濮聽羅陽提過一次,聞郁因為被父母送進戒斷所,所以對父母難免怨恨,這樣看來,聞郁剛才的反應可以理解。
只是這件事還是太突然了,他問:“聞郁在四院治療了這么長時間,他媽媽為什么會突然想讓他出院?”
羅陽說:“可能是家庭問題解決了吧,我剛才聽郁女士說,她最近剛打贏離婚官司,所以才打算帶小郁換個城市生活,小郁那個爸,我都不想多說,他一次都沒來四院看過小郁,反正是個不稱職的父親,要我說,離婚了也挺好。”
謝濮也認同地點點頭,又想起什么,“聞郁這個月發病的次數是不是比上個月多?”
“是啊。”羅陽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不僅如此,他以前發病只會傷害自己,最近反而表現出很大的攻擊性,所以他出院這件事,我覺得還是得延后,不過郁女士那邊估計不會同意。”
聞郁送的拼圖還在靳隼言的病房里,畫面上的小狗畫得十分生動,有一次他盯著拼圖的時間有點長,靳隼言自他身后捂住他的眼睛,調笑似的讓他不要看,又輕聲說讓他離聞郁遠一點。
謝濮問他為什么這樣說,靳隼言理直氣壯地回答:“他有精神病,我讓你離他遠一點不是很正常?”
這讓他最近總是覺得不安,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好像即將會發生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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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說點題外的,最近在老家的養殖場,親眼見證了小牛出生,再到站起來撒歡,真的好可愛好可愛,但也不是一直都快樂的,因為有的母牛會流產,小牛因此胎死腹中,有的小牛生出來就是死的,也有小牛天生體弱,即使順利出生也活不了很久,我還嘗試養一只小雞(我媽買毛蛋帶回來的)我用小毛巾裹住它,看它破殼然后發出微弱的叫聲,我已經開始想象它長大一點,院子里長滿野菜的時候,我帶它出去遛彎,但它還是死在第二天。
小雞死的那天,剛好有一只小牛出生,是一只很健康的小牛。這些天我一直抱怨生命無常,敲下這段字的時候又覺得生命如此秩序,它允許所有降臨于世界,也會公平帶走一切,只不過其中一部分離開得過早,而剩下的都是幸存者。
第18章 死亡
靳氏集團,十二樓。
王程從秘書手中接過咖啡,低頭看了眼時間,靳律的視頻會議剛好結束五分鐘,他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敲門。
靳律的視線還放在電腦上,沒抬頭。
王程放下咖啡,”靳總,您上次說招聘生活助理的事情,人事那邊經過篩選留下了三個人,這是他們的資料,您看一下?”
“你看著辦……”原本只是隨意一瞥,靳律的聲音停頓,從桌上抽走一份資料,“肖寫玉?”
看靳律似乎有興趣的樣子,王程介紹說:”他是三個人里最出眾的,學歷高,雖然年輕但情商也不錯,對了,他還是南大今年的畢業生,靳總您上個月還去南大做過一次演講。”
靳律將資料從頭到尾掃了一遍,嗤笑說:“我倒不知道,肖家落魄到要讓唯一的繼承人去給別人做生活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