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祁揚被他話里的怒氣攪得一愣,反應過來時覺得自己真的有點犯賤——他居然在因為把陸瑞安惹生氣而感到興奮和欣喜。
他翻身壓住陸瑞安,先前所有偽裝的冷淡或刻薄都被剝去,只剩下一字一頓求證的偏執:“陸瑞安,你能不能對我坦誠一次,就這一次也好。”
心臟跳得快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自我防護讓陸瑞安條件反射般想逃離這樣咄咄逼人的境況。
他害怕絕對的是或不是,害怕人際關系涇渭分明的站隊,害怕任何會帶來難以預料的沖突的可能。
他不喜歡祁揚現在這樣對他的桎梏,但他掙不開也逃不掉,只能聽著祁揚低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字字鏗鏘地問他:
“陸瑞安,結婚五年,你是不是從來沒有一丁點在意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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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下一章經過無數次鎖終于放了出來,提前感謝捉蟲的小伙伴,但是怕被再鎖就不動了,希望大家可以諒解一下嗷!(^3^)
第26章 蓄念九·床笫之間(二合一)
咔嚓一聲,陸瑞安屏住呼吸,他好像聽到自己胸口里被強行撥開心防的聲音,撕扯得他的胸口悶悶地發疼。他本能地去猜測祁揚問話的用意、去回想祁揚問這個問題時語氣的情感傾向、去思索自己要怎么回答才能滴水不漏不叫祁揚生氣、迅速地讓一切會打破平靜生活的火星子熄滅。
然而祁揚緊緊按住他的手腕、搭在他無名指的指腹、又一次的強調讓他深深意會到祁揚沒有留給他任何周寰的余地:“陸瑞安,我只要你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陸瑞安咬著牙,悲哀地發現自己沒辦法說假話,實踐多年已經游刃有余的斡旋能力也在此刻全部失效,少頃,他艱難地從齒間逼出一句:“……不是。”
他回答得極為艱難,可話一離口,他卻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好像長久懸在胸口的一塊巨石落了一半,他終于能夠不用自欺欺人、能夠說出自己真實所想。
他想,反正也要離婚了,以后也不再會有碰面的機會,就算祁揚討厭他,也只能如此了吧,還會有比這更糟糕的結果嗎?
陸瑞安想不出來,于是他絕望又坦然地舒了一口氣,無條件等待與接受祁揚即將到來的所有反應。
祁揚抓得他的手腕有點疼,陸瑞安沒掙扎。事實上,他自我唾棄又隱秘地為這一點接觸而受寵若驚甚至留戀。
他不抱希望地放棄任何抵抗,任由身體陷入柔軟的床被包裹中,沉浸在沐浴露交織的甜中帶著苦澀的味道里。這苦澀不像是從外界襲來,更像是他心口避無可避地裂開一道溝壑,從而猛烈地生發出來。
他閉上眼睛,便看到祁揚錯愕又怒氣沖沖的臉。那雙總是神采飛揚的眼睛還是像當年一樣,嬉笑嗔怒毫不掩藏,靈動地、生機勃勃地轉動著,勾著他的所有注意力和傾羨。于是,此時祁揚眼里的厭煩便淋漓盡致地從眼里潑到了他身上。他已經可以預料到祁揚的下一個動作就會是嫌惡地丟開他的手腕、好像見到什么不干凈的東西飛快起身拉開和他的距離。
他睜開眼睛,卻并沒有看到想象中的祁揚離去的身形,他甚至感受到祁揚若有若無的呼吸從他唇角擦過的溫軟觸感,有些癢,也叫他慌亂。
“陸瑞安,”祁揚的聲音有點啞,他松開了陸瑞安的手腕,把身體又往下沉了一寸,虛虛覆在陸瑞安身上,黑曜石般的眼睛好像被水洗過,很輕又很慢地問,“我能親你一下嗎?”
陸瑞安懵了,他簡直要以為現在經歷的才是幻覺。他的回答是不知所措地抓緊了身下的被子,既不答應也不出聲拒絕,依舊是那副予取予求的溫吞模樣。
這本應該會讓祁揚不悅的,但祁揚在一分鐘前獲得了出乎意料的、叫他心情飛揚的答案,他覺得自己好像懵懵懂懂地抓到一點什么。于是他不再追問,也很冒昧地替陸瑞安做了選擇——他輕輕低下頭,慢慢地貼住陸瑞安的唇,然后一下又一下地啄吻。
陸瑞安本能地瑟縮了下,理智告訴他兩個人現在馬上就要徹底離婚了、他應該推開這個不明不白的親吻,問清楚原因,然后劃出涇渭分明的邊界。
可他舍不得推開祁揚。
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回應,所以顫抖又生疏地閉上了眼,全身心的注意力都牽掛在了祁揚唇舌上,他有求必給地交出控制權、心甘情愿地被吞沒呼吸。
客房的單人床要容納兩個男人顯得格外局促,祁揚托著陸瑞安的腰向前跪行兩步,將陸瑞安往床中間推了推才勉強完全上了床。
陸瑞安緊緊閉著眼,他聽到自己破裂的嗓音不受控制地從喉間溢出,這他又驚又恥又惱,心中愀愀,生怕這掃興的聲息會推開祁揚。
空調機器運轉的噪音蓋住了他紊亂的呼吸聲,也蓋住了祁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