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與自我恢復能力,想要在他們的身上長久的留下印記,原本也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但托納蒂烏還能夠記得那一日他紅腫的嘴唇,欲說還休的模樣,像是全部都和夢境當中的景象重疊了。
托納蒂烏聽見自己的心跳,一聲接著一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有些過于響亮了。
他終于開始忍不住思考——
……那真的,只是一個夢嗎?
第152章 第四紀(十三)
或許是因為那個夢的緣故,導致托納蒂烏已經沒有辦法再用先前那樣的目光去看待蘇耶爾的存在了。
因為他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個夢境,想起蘇耶爾顫抖的聲音、紅潤過頭了的唇,還有眼角的那一點淚光。托納蒂烏沒有辦法說明這究竟是一種什么樣的心情,而在以往他也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心情和體會。
托納蒂烏唯一能夠確定的只有,什么事情似乎正在不知不覺之間,正悄無聲息的脫離了他的掌控,朝著一個完全沒有辦法預料到的方向滑去。
他或許意識到了這一種變化的發生,但是因為根本沒有辦法預知到這變化最終的結果,以至于托納蒂烏只能夠帶了些茫然的注視著一切的發生,而想不到應該如何去制止亦或者是干涉。
那個夢只在托納蒂烏這里出現過一次,但是其所造成的后續的影響卻是極為深遠的。
在蘇耶爾本人并沒有注意到的時候,托納蒂烏開始在他們的相處當中,長久的將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他像是第一次認識蘇耶爾一眼,認真的、一點不落的將少年從頭到腳全部都打量了一個遍,如同在閱讀一本難懂的書籍。
只能說,托納蒂烏終歸還是不適合這種暗中打量的行為,因為他的目光很快就已經被蘇耶爾給察覺到了。
這幾天不知道為什么,似乎總是猶猶豫豫的和他之間保持著距離的少年投來了迷惑的眼神:“怎么了,托納蒂烏?”
怎么今天一直都在看著他?
托納蒂烏一邊奇怪的想著,一邊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上。
沒問題啊,沒有發現什么值得被這樣特別的關注的地方?
托納蒂烏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后搖了搖頭。
“沒有。”他對此矢口否認。
蘇耶爾嘀咕了一聲,倒也沒有繼續追問。
畢竟這個年輕的托納蒂烏就是這樣悶悶的性格,蘇耶爾這些天里也差不多都已經熟悉和習慣了。
只是每當同托納蒂烏對視的時候,他都會想到那一天的那個兇狠而又惹人臉紅心跳的吻,這讓蘇耶爾對于靠近托納蒂烏這件事情都產生了些許的遲疑。
好的,現在就能夠看出來了,有些人其實只是紙上談兵、葉公好龍。他像是每一個這個年齡的少年人一樣,只不管不顧的就捧著自己的一顆心丟了出去,而完全沒有考慮過之后的事情。
而當年長者在深思熟慮、想好了之后所有的事情應該如何安排之后,終于點頭應下了少年的請求、并且接下了那一顆心的時候,他卻又因為自己完全沒有設想過的成年人的戀愛方式而手足無措,甚至隱隱的表現出了要逃離的意愿……也可以將其稱之為驟然發現想象和現實似乎存在不小的差距,以至于懵了神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于是選擇了下意識的逃避。
真是……可惡的緊。
會覺得如果是這樣瘋狂給人添亂和找事的孩子的話,不管被怎么樣的對待和懲罰,似乎都是應該的。因為那確實是他咎由自取的后果。
每當托納蒂烏注視著蘇耶爾的時候,他所不知道的是,時不時的也會有另外一個意識透過他的眼睛在注視著蘇耶爾的存在。
這個時候就很難說,那一個小時的限制對于蘇耶爾而言,究竟是不是一件好事了……不然的話,他大概已經不能夠像是現在這樣尚且還可以活蹦亂跳,而是要身體力行的體驗一下,“成年人的戀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托納蒂烏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站起身來:“我們該出發了。”
離開怪物之巢有且只有唯一的一條路,那就是通過被眾怪之首堤福俄斯所盤踞的、位于怪物巢穴正中央的通道,前往地面上。堤福俄斯是通道的守門者,也正是因為有牠的存在,所以無論是英雄也好,還是偶有的正義感爆棚的神明也好,都沒有辦法踏入怪物之巢當中的原因。
——畢竟堤福俄斯的力量實在是強大的驚人,作為世界意識在本紀元當中的特殊造物之一,或許除了天上的那一位第四紀元的【太陽】之外,再沒有誰的力量能夠將這位怪物之父壓制住。
某種意義上來說,盡管堤福俄斯在怪物巢穴當中也總是會時不時的從周圍扒拉一些別的怪物當作自己今天選定的小點心小口糧給吃掉,但是牠的存在依舊是庇佑了整個怪物之巢,讓這一個地方依舊能夠存在,而不是被一窩蜂的給直接剿滅。
只不過……尋常的怪物或許還有可能趁著堤福俄斯沉睡、亦或者是吃飽了心情好懶得管的時候,從牠身邊的通道離開怪物巢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