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那些近乎于恐怖的色彩慢慢的退去了,取而代之的是逐漸浮上來的一片茫然。
——對于少年的托納蒂烏來說,這可實(shí)在是一幕有些過分刺激和“香艷”的過了頭的場面了。
他急忙扶著蘇耶爾站好,又拉開了兩個人之間那一種有些過于的親密了的距離。
在他的記憶當(dāng)中,分明上一秒自己還正聽到了來自蘇耶爾的呼喚而會回過頭去;但是下一秒,事情的發(fā)展就已經(jīng)癲成了他看不懂的模樣。
銀發(fā)的少年神明渾身上下仿佛軟的沒有骨頭一樣的倚靠在他的身上,無論是面頰還是眼尾全部都帶著不正常的暈開的紅。原本薄薄的、淡色的唇如今卻顯得異常的飽滿,像是一顆熟透了、脹的都快要破了的漿果,仿佛只要湊上去咬上一口,就能夠品嘗到自其中溢出的甜美的汁液。
當(dāng)想到這里的時候,少年托納蒂烏愣了愣,下意識的舔了舔唇。
好像并不是錯覺……他的唇齒之間的確還殘留的有那種甘甜的味道。
托納蒂烏陷入了某種沉思當(dāng)中。
他的目光又在蘇耶爾的面上停留了片刻,終于忍不住,還是將自己心頭的疑惑詢問了出來:“你這幅樣子是……?”
其實(shí)托納蒂烏非常懷疑蘇耶爾現(xiàn)在的這一副遭遇是不是和自己有關(guān),畢竟這里除了他們兩個之外,似乎也再沒有其他的什么存在了。更不要說口腔里面尚未散去的、屬于神血的味道,仿佛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托納蒂烏,之前都發(fā)生了什么。
蘇耶爾的身上除了破皮的嘴唇之外,可沒有其他的什么傷口。
再聯(lián)想到剛剛他們兩個之間那種過于糟糕了的姿勢與貼近的距離,托納蒂烏的心頭難免開始上演起來“咯噔”文學(xué)。
難道他真的因?yàn)閷μK耶爾的血液的渴求而被沖暈了頭腦,以至于做下了一些無比過分的事情嗎?
托納蒂烏有被自己的這個猜測給嚇到,以至于他甚至是有些不敢去看蘇耶爾的臉。
“不……沒什么?!?
沒有了來自第五紀(jì)的托納蒂烏的壓迫,蘇耶爾盡管臉上的紅暈和被親腫了的嘴唇并不能夠立刻的就恢復(fù),但是至少他已經(jīng)可以重新拿回身體的主動權(quán),而不像是先前那樣只能軟手軟腳的任由托納蒂烏施為。
托納蒂烏怎么……當(dāng)真是好壞的神?。?
那些耳紅心跳的、即便是一次又一次的道歉和求饒也不會被放過的場面尚且還歷歷在目,讓蘇耶爾一時之間又氣血上涌臉頰。
但是面對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在這件事情當(dāng)中純?nèi)粺o辜的第四紀(jì)的托納蒂烏,蘇耶爾顯然也不能說什么。
他也并不是會遷怒的那種人,更何況……其實(shí)就算是被這樣欺負(fù)了,蘇耶爾也根本不可能會生托納蒂烏的氣?,F(xiàn)在大抵也都是羞惱要來的更多一些。
所以對于來自托納蒂烏的詢問,他只能憋屈的回應(yīng):“沒什么?!?
托納蒂烏沒有說話,但是他的目光已經(jīng)落在了蘇耶爾的嘴唇上——顯然,鐵證如山。這看著可不像是沒有什么的樣子。
“真的沒什么?!弊⒁獾搅怂哪抗猓K耶爾少不得又重復(fù)了一遍,只是在頓了頓之后,又忍不住狠狠的道,“就當(dāng)是我不小心被蜜蜂給叮了一下吧!”
托納蒂烏:……怪物之巢里面能有蜜蜂?你逗我是不是也該找個更合適恰當(dāng)一點(diǎn)的借口和理由?
但是他終歸還是體量蘇耶爾,沒有追著繼續(xù)詢問什么。
蘇耶爾抿了抿唇,然后面上突然抽了一下。
嘶。
好疼。
托納蒂烏……這是一點(diǎn)都沒有打算要嘴下留情啊……
這一個小小的插曲并沒有給他們在怪物之巢當(dāng)中結(jié)伴的旅途造成什么影響——至少表面上是沒有的。
只是,或許是因?yàn)樘^于好奇那時候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幾天后的某個晚上,托納蒂烏在休息的時候,做了一個不算很長的夢。
夢里銀發(fā)的少年眼尾通紅,一層淺淺的淚光要落不落的漫在他的眼底。他用托納蒂烏幾乎想不到——是會在蘇耶爾的身上出現(xiàn)的表情與聲音低低的呻吟著,祈求著,無論是誰見了這一幕,大抵都會無可抑制的血脈僨張。
而面對少年的祈求,“自己”卻根本不為所動,只是以一種無比的冷酷的態(tài)度反復(fù)的噬咬那唇,又纏著對方的舌尖隨意的玩弄。指尖拂過的抖動的耳羽觸感出乎意料的好,更有趣的是每欺負(fù)那耳羽一下,懷中的少年便會像是受不住了一般微微顫抖著,簡直就像是只要用手撥動琴弦就可以得到一曲美妙的天音——
這是幾乎會讓人為之上癮的,一種惡劣的快樂。
托納蒂烏猛的睜開了眼睛。
胸腔當(dāng)中的心臟在以一種前所未有的激動收縮又舒張,“砰砰”、“砰砰”,像是怎么也不肯平靜下來。
好一會兒之后,托納蒂烏才偏過頭去,凝視著距離他并不遠(yuǎn)、同樣也在閉目小棲的蘇耶爾。
少年的唇當(dāng)然早就已經(jīng)痊愈——以神明強(qiáng)大的身體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