謐的抱了不知道多久,他終于松開她,親了親她的發頂,又出去抽了根煙才回來。
等他進門回來抱她時,像是接收到信號一般,左漁靈活地從他懷里翻身,雙手環抱著他的腰。
“許肆周,我那會兒拒絕跟你視頻,你生氣嗎?”她剛剛只是道了歉,還沒跟他好好把事情聊開。
但許肆周那時候其實沒生氣,他知道自己女朋友最近非常緊張,繃得很緊,全副身心都放到自己的電影工作上,這是她的第一次,萬事開頭難,她太想做好了。他都知道。
但是真正令他產生脾氣的是她最后說出的那段話。
死纏不放不是他本性。
許肆周有自己的氣性,不可能在感情里做備胎。天之驕子,眾星捧月,受不了這種窩囊氣。
狠狠抽了幾支煙,還是壓不住心底的火。
媽的,他想,他就去看看她怎么回事。
絕不是回去哄她。
絕不是心里惦記。
絕不是想她想到不行。
老子不是老婆奴。
出發的時候可有原則了,結果轉頭上了飛機他就拿著手機在搜,老婆生氣了,應該怎么哄。
都怪這妞太他媽令人難以抗拒。許肆周想。
他真是敗給她了。
這輩子都得栽死在她身上。
起飛后不到十分鐘,他就成功自我消化掉了所有脾氣,抬著條二郎腿準備去見老婆了。
結果飛機受天氣原因的影響,只能落地德國。
許肆周不禁皺起了眉頭。突發狀況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同時也聯系不上左漁,受風暴影響,信號被干擾,撥她的號,語音一直提示不在服務區,他漸漸意識到這次的風暴不同往常。
氣象局以及颶風中心怕是低估了這次的風暴的威力。
果然不出所料,天氣惡劣,所有航班不允許飛,他的私人飛機也不能起飛,海陸空交通全面封鎖。
但左漁人在那里。
即使他打電話跟當局取得聯系,那邊的女人禮貌地跟他匯報,說這場風暴雖然來勢洶洶,但人們只要不出門就是安全的,不必過于擔心,同時目前也沒有任何傷亡報告。
但左漁被風暴困在那里,要一個人獨自面對這些,許肆周放心不下。
對方非常堅持,一遍又一遍地提醒他:先生,非常危險,請您不要貿然過來,如果不是非常要緊的事情,您還是等到風暴過去再過來。
當然是非常要緊的事,他女朋友在那邊。
一分鐘都等不了。他得去陪陪她。
許肆周撥出一通電話。那端的人正在跟同期的卡爾在聊天,叼著煙舉著電話,眉目散漫慵懶。
光線晦暗不明,偶爾有手機屏幕的光劃過他清冷的側顏,金棕色的頭發往后梳,眉眼間的深情若隱若現,頂著一張顛倒眾生的臉,輕而易舉地勾得路邊的女人為他止步。
聽到許肆周說要駕駛f-g5去哄女朋友,他挑了挑眉,用一副“你他媽是不是在搞我”的語調說道——
“呢部係戰鬥機,唔係你揸車去菜市場買個菜咁簡單。”(這是戰斗機,不是你開車去菜市場買個菜這么簡單。)
f-g5閃電ii,第五代短距超起降戰斗機,由維基希德·馬丁總部研發,現役最先進的殲擊機。
“哥。”許肆周很少這么有感情地稱呼對方。
但穆格是司老爺子第一任妻子的外孫,跟許肆周有這層關系,許肆周叫聲大哥也合情合理。
司老爺子1908年(光緒34,戊申年)出生,1926年進黃埔軍校,憑借著智謀和一腔家國熱血,一路成長為有話語權的軍官,先后有過兩任妻子,與第一任妻子屬父母包辦婚姻無感情,和平分手后,與第二任妻子,即許肆周及司峪嘉外婆結婚,兩人共同攜手走過六十二年。2014年12月,司老爺子病逝于北京市,享年106歲。
第一任妻子是穆格的外婆,當年父母定下婚姻后不久,司老爺子就投身打仗了,兩人無夫妻之實,但他給予了這名妻子充分的理解和尊重,新中國成立后讓她選擇去留。
穆格的外婆想要自由戀愛,于是跟他提出離婚,移居港島,后于英國邂逅一名德國外交官,育有一女,朵拉,dora。
dora與弗雷德閣下成婚后,于1994年03月06日誕下一子,取名:穆格·馮·梅迪·繆勒澤斯。
司老爺子的前后兩任妻子關系和睦,兩名外孫出生時,穆格外婆還特地寫信至北京,祝賀喜得幼孫。
……
穆格正準備點煙,聽到這一聲哥。
“……”無計可奈。
軍用機場內,戰機滑行,引擎轟鳴。
穆格站在塔臺指揮中心,俯身透過無線電傳達指令,提醒他:可以通行,但最終可能會因無視當地的天氣預警而被處以高額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