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漁左手按著小肚子,整個人卷縮成一團,語氣疲憊:“你不工作嗎?”
“現在是凌晨一點多,誰他媽凌晨還工作,傻了?”許肆周輕笑,語氣輕松,站在夜風里舉著電話,斜斜地叼著根煙。
左漁想了一下,她連續幾天都熬夜了,因為《上計》籌拍后諸事繁忙,所以她傻。
她沒什么情緒地應:“嗯,忘了。”
許肆周咬著煙,低頭看了眼自己底下的褲頭,語氣很是曖昧:“想你想得睡不著,一直在想你,腦海里都是你。”
左漁輕輕“哦”一聲,很機械性地回復,像是冷冰冰的機器人。
許肆周咬扁煙頭,多少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喉結滾動:“懂不懂什么意思,要靠你瀉火。”
好一段時間沒見到她了,想起跟她呆在一起的時間,溫香軟玉,現在只能靠抽煙紓解一下,他媽難受。
左漁默默枕著枕頭,沒說話。
“怎么了,今天不搭理我好幾回了。”許肆周盯著手機屏幕,但那片漆黑只倒映出他的俊臉,他根本看不見左漁的情況。
左漁咬著唇,想起小怡復述的那個賭注,“讓其他人進自己女朋友的洞”,這么難以講出口的話,竟然只是敖安這些人玩樂的一環。
她忍不住,質問許肆周:“你是不是認識敖安?”
沒想到她突然把話題岔開,許肆周咬著煙,含糊地答:“認識,怎么了?你要找他?我可以幫你聯系。”
許肆周誤以為左漁要找敖安的母親。
他其實對敖安這個人并不了解,但知道敖安的母親是朱影后,曾是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的當紅影星,演電影拿過很多獎,但朱影后現在已經退隱多年,如果不是熟人關系,很難與她聯絡上。如果左漁拍電影需要,他倒是可以幫忙。
許肆周這話答得輕松,好似跟敖安特別熟似的,她一下失落到了極點。
“許肆周。”
“嗯。”許肆周答應一聲,煙霧在他周圍彌漫開來。
左漁沉默了一會兒,試圖控制自己的情緒。她清了清嗓子,盡量保持平靜的語調說道:“你知道敖安是個怎樣的人嗎?”
“無所謂啊,”許肆周嗓音摻雜一點吸煙過后的嘶啞,問,“他是什么樣的人很重要嗎?”
反正只是通過他聯絡朱影后。
左漁本來一直很理性地告誡自己,許肆周可能不知道敖安是什么人,所以她得問清楚,不要妄下定論。
可原來是他根本不在乎這些。
他交什么樣的朋友她不能干涉,那畢竟是他的自由。
并不是他們在一起了,她就能管這管那,但敖安這個人也太敗類了,她很難做到不膈應。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句話在她心里反復回響。她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情緒。
“許肆周,今天先到這吧,我不想聊了。”
左漁伸手準備掛斷電話,許肆周將她喊住。
“什么意思?今天視頻連面都不愿露,你在生我氣?”
她能怎么回,難道跟他說我不喜歡那個敖安,他搶了我的場地,而且人品不好,你不要再跟他玩了。
多么幼稚。
她也知道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她極力控制住:“沒有,你多想了,我只是最近壓力太大了,不舒服,你讓我休息休息。”
窗外的風呼嘯著她的心臟,肚子好痛,左漁緊緊抓著床單,沉沉地吸了口氣。
“你這周已經拒了我三次視頻了。”許肆周語氣也淡了下來。
這周每回他打過來,左漁都在開線上會議,所以沒空接,真不是故意冷落他的。
“你是這樣談戀愛的?”許肆周不爽地問。
戀愛?左漁倏地睜開眼,他告白了嗎就戀愛?
他都沒跟她正式表白過。
“許肆周,誰說我是你女朋友了?”左漁心中的委屈和不安終于爆發出來,所有情緒交織,語氣都在發著抖,“我就是不想跟你聊,你為什么不同意。所有人都得讓著你們嗎?你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許肆周,我現在難受死了,我不想聊,讓我休息一下就這么難嗎?是不是所有人都得圍著你們轉?”
“不是女朋友?”許肆周冷笑一聲,只抓住她第一句,“那我算你的什么?備胎?”
事情不知道怎么就發展到了這一步,鬧得不歡而散。左漁掛斷電話,整個人縮進被子里,眼眶也不自覺地紅了。
藥效發揮出來后,迷迷糊糊睡了一覺,她再次醒來已是下午六點多了。
鬧完情緒后,許肆周沒有再找過她,也沒給她再發過任何消息。她感到一種復雜的情緒,既是解脫,也是失落。
一整天沒吃飯了,她強撐著身子起床,簡單換了身衣服下樓,還是昨晚那種,硬梆梆的餐前面包,她麻木地咬著,硬死了,咬都咬不到。
她其實很討厭吃這么硬的食物。
也是在這一刻,她的情緒厭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