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鶯伸手輕輕貼她的臉,剛說了句“你的臉好燙”,而后手機“叮”一聲,許肆周私聊發了一條消息給她:【照片發我一份。】
黎鶯抬頭,在酒桌上沒找到他人,打字,回:【?】
黎鶯:【要干嘛?】
許肆周:【發我。】
一旁的陸眠也察覺自己的臉燙的過分,放下酒杯,深呼吸,過兩秒輕聲說:“我去趟洗手間。”
大概是酒精的原因,她的心臟怦怦跳,快得好像呼吸都亂了,然后在吧臺的壁爐邊,看見許肆周。
不遠處是懸崖湖景,他坐在長凳上,像是在醒酒,手邊放著杯水,二郎腿蹺著,安靜地獨自沉思,不時看兩眼手機消息,又重新放下。
身后是喧囂熱鬧的人群,而他卻在這寧靜的角落里孑然一身,孤單、老實。
回想起對他的印象,好像他一直都是這樣一個話少、冷帥的人。
心跳得更熱烈,愈發加速,但她卻不敢輕易打擾,走到吧臺邊,又強迫自己干了兩杯,然后有意放慢腳步,踱步朝他走去,每走近一步,心臟便收緊一分,心跳聲、脈搏聲在耳蝸吶吶低鳴,幾乎震耳欲聾。
她朝他靠近,小心地覷他一眼,輕著聲打招呼:“嗨,一個人吹風?”
手機里,消息已發送過去有五六分鐘,那個灰色的頭像卻毫無動靜,冷不防有人走過來找自己,許肆周心不在焉地收腿,慢慢抬眼。
陸眠這會兒的腳步已經有些虛浮,大腦愈發混沌,暈乎乎,視線也更加模糊,眼睛里,許肆周有兩個。
是重影。
……但依舊帥得不行。
天哪,腿、軟。
陸眠心里直嘀咕,感覺腳下有些站不穩,仿佛整個人要失去平衡一樣。天旋地轉間,她的身體真就朝他的旁邊栽下去,腦門差點兒磕到。接著,她聽到他低低地說了一聲“操”,過后就被反應超快地拽了一把。
“謝、謝謝啊……”她整個人坐穩,結結巴巴地道謝。
許肆周剛才在走神,下意識將她拉住,然后就松開手,語氣也敷衍:“沒事,小心一點。”
他手松得快,不余丁點可供遐想的曖昧空間,人也冷淡。他不說別的,她也就不好開口,雙手放在膝前,瞥見他的手機屏幕,正在用qq。
這年頭,除開臉書、微博和推特,微信早就出來了,風頭正盛,哪還有人用qq啊,他卻還在用,視線盯著藍白色的界面不知在等什么。
他外網有賬號,但多少不怎么用,八百年也不發一條動態,賬號昵稱卻簡簡單單,統一是:yol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