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做值日,女生便不覺威脅,反而對她露了個笑容:“謝謝啊。”
說完,她走到許肆周的座位上,彎腰想把手里的德芙巧克力放進抽屜,可是看著里面已然摞成小山的物品,不由得嘀咕了句:“怎么這么多人給他送禮物啊……我都沒位置放了……”
女生說完,自顧自地從孫益的桌面抽了支筆,在禮物盒上寫下自己的qq號和手機號。
左漁在一旁默默地將凳子逐一搬下來,從過道走到另一列座位時,眼角余光不可避免地看見了她在包裝上寫的“生日快樂”四個大字。
原來是許肆周生日。
難怪一整天下來都有打扮姣好,但面孔陌生的女生出現在她們班級外面。
都是為了許肆周來的。
左漁垂下眼眸,沒再往那邊看,專心做自己的值日,搬完凳子后她又開始擦黑板。
女生寫了好一會祝福語,走之前朝她揮揮手:“謝謝啦同學!”
左漁正踮著腳擦黑板,聽見聲音回過頭,微微彎唇,朝她淺淺回了個笑。
……
沒一會,秋搖洗完拖把回來,進門時火急火燎地說了句:“我們要快點,漁漁,去晚了飯店人肯定很多。”
這幾天飯堂不開放,她們都是去外面吃,但是人很多,每次都要排隊,今天值日遲了,時間就更趕了。
左漁偏頭,問:“那要不你先去占座,我把剩下的收尾?”
“也行,不過留你一個人可以嗎?”
“可以的,就剩一點了,我把講臺收完,很快的。”
“那行,我先去了。”秋搖拿起校園卡,正準備出門,驀地又想起了什么轉身,“剛剛從咱教室里出來那女生是誰呀?”
左漁一愣,半晌才明白她指的是誰,回答:“來給許肆周送生日禮物的。”
“噢,”秋搖表情了然,“許肆周果然受歡迎啊,生日也這么多人惦記著。”
左漁順口問:“他今天生日嗎?”
“不是今天,是明天。”秋搖豎起一根手指晃了晃說,“我前兩天登熊qq的時候,看到了彈出的好友生日提醒。”
“噢。”
秋搖和熊韋謙雖然一直沒有正式確定關系,但是作為準男友,熊韋謙甚至將自己的q號密碼都給秋搖了,讓她改成情侶密碼,兩個人就差捅破那層窗戶紙。
秋搖走后,教室重歸平靜,只剩下北風吹動窗戶的聲音,左漁繼續擦拭黑板。
她們班的生物老師是個高個子男老師,寫板書時總是習慣從最上面開始寫,左漁不太夠得著最頂部那塊,抹布擦不到那里的粉筆字,于是她一跳一跳的,像只蹦蹦噠噠的小兔子,一點點地從左上角開始擦起。
她正蹦得執著時,旁邊正門忽然傳來了男生聊電話的聲音。
“隨便,輸不了。”
她一愣,一回頭,猝不及防地對上一抹熟悉的視線。
又是許肆周……
好像是在跟兄弟聊電話,少年眉眼淡淡地垂著,手機貼在耳旁,輕瞥她一眼。
左漁是沒想到這個點還有人回教室,正呆著,就看見許肆周邊聊電話邊走到她身邊,一手撈過她手心里的抹布,抬手輕輕一抹,將她頭頂那剩余未被擦掉的粉筆印擦掉。
他過來的時候,左漁還沒反應過來,就原地站著。
而許肆周也沒喊她讓一讓,就那樣湊在她身后,他的前胸與她后背不過一拳之隔,修長的胳膊輕輕松松高舉過她的頭頂,衣袖還貼到她耳后的碎發。
左漁隨著他這一動作,甚至能聞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柏樹香味。
清爽的、像外面陽光一樣干凈的少年氣息。
額……她不能呼吸了。
仿佛只要用力一呼吸就會碰到后面的人。
左漁僵著后脊,一動不敢動。
許肆周擦完,將抹布重新放回她手中,同時應著電話里的那頭:“不是,車拿去保養了。”
說完,他往自己的位置走,抓上桌面的鑰匙就離開了教室。
整個過程不到半分鐘,他的動作自然得就像只是幫了老朋友一個小忙。
左漁看著他的背影遠遠消失在階梯盡頭,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后知后覺地往上方的黑板看去,只剩下淺淺的水痕,干凈得一塵不染。
男生長得高真的是很有優勢。
做值日也太方便了吧。
左漁思維跳躍,移開視線,放下抹布繼續收拾講臺上散落的粉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