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份來。
楊玉蘇立在前頭替三人給他施禮,
“原來是藩屬的小王爺,這廂有禮了。”
小王爺卻是擺擺手,“你讓開,本王要跟小李大人說話,小李大人,那日在禮部,本王將爐子讓給你,你可還沒道謝呢。”
這簡直是胡攪蠻纏。
章佩佩和楊玉蘇回眸驚訝地看著鳳寧。
鳳寧冷著臉瞥向小王爺,“小王爺怕是喝糊涂了,那爐子本先與了我,何來相讓一說。”
小王爺笑了笑,往前來了一步,“小李大人,哦,不對,眼下該喚你李姑娘,李姑娘可曾婚嫁否?小王不才,對姑娘一見鐘情,欲聘為妻,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章佩佩掃了一眼他那模樣,年紀大約不下三十,滿臉橫肉,胡子拉碴,可不像個沒娶妻的,冷諷道,“是嗎?你是聘為妻呢,還是見色起意,想騙了人家給你做妾?”
小王爺被揭穿,頓時惱羞成怒,視線這才移至章佩佩身上,“你是何人,敢在本王跟前造次。”
章佩佩可從沒怕過誰,扶著腰道,“本姑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章家大小姐章佩佩,你也別在我面前囂張。”
小王爺還待說什么,兩道高大的身影從閣樓快步邁下,一左一右護在姑娘們身側。
“我說怎么尋不到小王爺,原來您在這吹風呢,宴席還沒散,小王爺隨在下上去喝酒吧。”章云璧目色冷淡擋在章佩佩跟前,語氣溫和與他說話。
小王爺逮鳳寧逮了許久,壓根不給他這個面子,視線依舊越過章云璧的肩頭去尋鳳寧,
“你們別杵在這里,本王要跟李姑娘說話,上回我在禮部丟了一枚要緊的玉佩,那日坐在茶歇室的僅有李姑娘,尋她問個端地,也無傷大雅吧。”
小王爺實在會找茬,話兒一套一套,明面上叫人挑不出錯來。
可燕承卻看出他滿眼的色心,語氣冰冷道,
“還真是抱歉了,李姑娘說她沒瞧見那枚玉佩。”
小王爺看得出來燕承是個硬茬,搓了搓手朝著掌心吹了一口酒氣,一步又一步逼近燕承,
“喲,很囂張呀”
他扶著腰幾乎要挨到燕承了,眼神輕慢又挑釁,仰望跟前高大的黑衣男子,
“如果本王非說有,”他說這話時,抬了抬手,侯在附近的侍衛立即涌上,將燕承等人圍了個正著,“你是不是還要動手?”
他刻意將臉往燕承跟前蹭,一臉任打任罵的樣子。
楊玉蘇緊張地掌心都在冒汗,她素知燕承性子傲慢,骨子里殺氣騰騰,誰也不服,若是一時沖動,落下把柄,可不得了。
這位小王爺畢竟是藩臣,輕易動不得。
“燕承”她低低喚了一聲,拽了拽他的袖子,朝他搖頭。
燕承雙眸濃烈如墨,陰沉地看著那張欠揍的臉,
“小王爺,我這是在保你的命,你識相就退開,今日什么事都沒有。”
小王爺聞言反而大笑一聲,他在漢康從來都是無法無天的主,他爹就是漢康的土皇帝,先帝在世鞭長莫及,約束不了他們,他們面上稱臣卻從不納貢,甚至還要想法子從大晉撈回去一筆,如今雖被裴浚打服了,可要服也是服金鑾殿上那位,眼前這些乳臭未干的世家子弟算哪根蔥?
他故意將臉往燕承胸膛一蹭,夸張地哎喲一聲,
“撞人是嗎?有本事你再打本王一下,本王明日上金鑾殿告狀去”
燕承就這么硬生生被他頂了下,怒火如巖漿一般在腦門四竄,雙拳捏得颯颯作響,已是在極力忍耐,牽扯藩臣邦交,任何內臣不敢擅自行動,否則以重罪論處。
章云璧看出這位小王爺不簡單,沉聲喝住他,
“燕承,冷靜。”
鳳寧生怕燕承為了她闖禍,慌忙出聲,“燕公子,你退下來,我與他說明白”
這時,身后傳來一聲極淡的輕咳。
而這聲輕咳,燕承并不陌生,是錦衣衛指揮使彭瑜。
燕承和章云璧相視一眼,二話不說退開了。
小王爺見他識趣,越發自滿,摩拳擦掌看著鳳寧,朝她勾勾手,
“來,李姑娘,你來分說明白,咱們倆是怎么回事”
眼前的人次第退去。
進入視線的是一道極為修長的身影,只見他穿著一身玄黑織金長袍,長袍剪裁得體,勾勒出挺拔清峻的身軀,他天生自帶貴氣,眉眼平靜凜然,負手踱步過來。
他的腳步并不快,甚至稱得上緩慢,卻給人一種騰龍下潛的威勢。
小王爺看著他不自禁打了個寒顫。
他在奉天殿面過圣,禮部官員不許他窺測天顏,遠遠地只瞧見那人頭戴冠冕,面龐被二十四旒冕遮住,辨不清眉眼。
所以,他不認識眼前這人。
“你你是誰?”如果說燕承對他還存了幾分忌憚,那么這人眼里無情無緒,令他本能生出一線畏懼。
裴浚淡漠地看著他,冷雋面容沒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