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你別用了。”
那日午后他迷迷糊糊睡醒,外間飄來一抹熟悉的烏檀香,他記得這幾日李鳳寧用的便是這段香,于是喚了一聲,“進來伺候朕更衣。”
結果進來的是賀靈芝。
裴浚臉色當即就變了,責問她為何出現在御書房。
那賀靈芝支支吾吾地說,“臣女奉命給陛下看茶,方才茶已煮好,便打算給您備著?!?
裴浚便知鬧了個烏龍,當即將她斥出。
畢竟是他開的口,此事也不好責怪賀靈芝,是以沒出罰令。
隨后,裴浚便將李鳳寧拎進了內殿的浴室,非逼著她將那身香氣給洗干凈。
鳳寧被弄得一頭霧水,外衫被他扯落,中單裹著纖濃身段被水浸透,她扶著浴桶爬起,“陛下,您好端端的做什么呢?”
她現在也長脾氣了,不肯輕易俯首。
裴浚眼底帶著狠勁,抬手將自己的龍袍解開,往旁邊一扔,大步跨進去,寬掌扣住李鳳寧的腰身,逼著她貼近自己,強勢地擠開她的膝蓋。
鳳寧身子被他鉗住,只得換雙拳抵著他胸膛,與他拉開距離。
他的吻銜上來,與過往不同,沒有立即掠進去,而是含著她唇瓣逗弄,嗓音又沉又啞,
“連著三日不曾來御書房,你是不是又吃醋了?”
鳳寧眼底的水光搖搖晃晃,避開他灼人的目光,委屈道,“陛下既然看明白了,何必再問?”
怕他又逮著機會敲打她,鳳寧咬牙道,“這回是您自個兒問的,不關我的事。”
“可你還是吃醋了?!迸峥:鋈挥X得好笑,又開始逗她。
鳳寧破罐子破摔,“那是我自個兒的事,跟您無關,您就當我生悶氣吧?!?
看著那張潮紅的俏臉,雙眼寫滿了倔強和委屈,裴浚這一刻忽然心疼了,揉了揉她濕漉漉的發梢,輕輕靠近她眉心,
“朕沒有臨幸旁人,李鳳寧,朕只有你一個,別難過了?!?
上次因蔣文若之事,她與他鬧了好些日的脾氣,他不喜歡她鬧脾氣,兩廂折騰,是以鄭重與她說清楚。
從第一次吃醋他面無表情地敲打,到今日溫和地解釋。
這一刻,鳳寧說不上是委屈更多,還是歡喜更多。
她將臉埋在他懷里。
賀靈芝把自己關在延禧宮的廂房整整三日,一來羞于見人,二來也是想瞧一瞧養心殿的態度。
那日她承認是聽了陛下的指令進的內殿,可她自個兒也存了些心思,否則被他呵斥后不至于那般羞愧難當,換做旁人,她是有身份的御前女官,借著這個由頭納入后宮也不是不成,可皇帝沒有。
賀靈芝自然是難過且失望的。
失望之余忍不住回想那日的情景。
當時皇帝瞧見她,面上明顯錯愕了一瞬,所以他原先期待的是誰?
她與那人身上一定有相似之處。
賀靈芝立即想起那盒烏檀香,那是她親自調制的熏香,楊玉蘇和李鳳寧住在一處,用同一種熏香實在尋常,而那日恰恰李鳳寧也當值。
賀靈芝不假思索認定,皇帝要等的人是李鳳寧。
她膝蓋一軟,忍不住跌坐在圈椅里。
皇帝沒有聲張意味著什么,意味著這樁事不可外傳,賀靈芝父親乃大理寺卿,她耳濡目染,實在曉得如何規避風險,妒念不可抑制滋生,她卻深知不能親自出手。
門就這么被推開,賀靈芝從房內邁了出來。
冬日的陽光綿長溫暖,她已幾日不見光了,這會兒立在廊廡下享受著久違的日光,怎么都不舍得挪步。
陳曉霜與張茵茵看她的好戲看了好幾日,見她終于肯露面,二人相繼沿著廊廡繞了過來。
“賀妹妹,陛下沒有罰你,想必是沒有怪罪你,當也不是什么要緊的事,別放在心上?!标悤运叩剿皩捨克?
張茵茵靠在一側廊柱,對著她自嘲,“你這算什么,我挨了板子,不照舊在御前行走?咱們這位陛下不比常人,規矩大得很,咱們謹慎歸謹慎,卻也不必妄自菲薄,妹妹想開些吧?!?
賀靈芝哂笑一聲,“我倒不是看不開,就是覺得疑惑”
陳曉霜美目微眨,“疑惑什么?”
賀靈芝面露尷尬,“我那日倒也沒任何逾矩之處,就是覺得那日午后陛下仿佛認錯了人”
這話一出,張茵茵和陳曉霜交換了幾個眼色,心頭略顫。
打陽春三月入宮,至今大半年了,后宮不曾有一人晉位,姑娘們都以為這位年輕皇帝要出家做道士去了,而現在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
姑娘們都是聰明的,話頭點到為止,不敢深問。
能看錯人?不可能,那就只能是聞錯人,延禧宮就那么大,熏香那點事誰也瞞不住,一來二去就鎖定在李鳳寧身上。
李鳳寧至今未被冊封,意味著她還不曾被臨幸,不過很顯然她已入了圣上的眼。
若這個人是章佩佩或楊婉,也就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