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是墻,冷冰冰的。
睡著睡著,便整個人往宋思璽懷里鉆。
少年一雙腳微涼,睡夢中本能地靠近熱源,在宋思璽腿上尋家似的來回蹭著。
寂靜的寢室里響起很輕的一聲嘆。
少年微涼的腳被滾燙有力的小腿壓住,再動彈不得,總算安分下來。
窗簾仍在輕晃著,搖擺著光斑,不時落在床上。
睡在外側的少年仰面躺著,未合眼。
視線跟隨光斑輕輕搖晃,最終晃到身側人熟睡的臉上。
本就漂亮的人,睡著了更像洋娃娃。
濃密纖長的睫毛卷翹著,臉頰因熟睡微微泛紅。
似乎是在做美夢,少年唇角微微上揚。
柔軟的發蹭過宋思璽頸間,宋思璽下意識抬手,原本是出于阻隔意圖的手不經意觸到少年臉頰。
柔軟的、溫熱的。
他呼吸一輕,收回手,又將視線落回到天花板。
第046章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轎車停在市圖書館門前。
周六, 清晨,往來人并不多。
江棋瑞拒絕了司機下車幫開車門的行徑,自己拉開門下車, 聽見司機聲音。
“我還是傍晚六點來接您。”
“嗯。”
他關上車門,背著書包走進市圖書館。
宣城市圖書館很大,一共五層。
江棋瑞先是坐電梯到二樓, 挑選了幾本有需要的學科輔助類書籍。
去前臺付完帳,又坐電梯到三樓人流量最少的人文社科區。
他輕車熟路地走到最角落的書桌前坐下。
拿出練習冊, 埋頭寫起作業。
日頭漸盛,手邊多出杯熱可可。
江棋瑞瞬間抬頭,看向來人笑了:“早上好。”
宋思璽在他身側坐下,輕笑應:“早上好。”
江棋瑞拿過熱可可,捧在手里, 溫暖了寒涼的雙手。
臨近十點,圖書館已經有不少人。
即使是人流量較少的人文社科區,也已經不剩幾處空座。
宋思璽幫江棋瑞戴上帽子, 輕聲問他:“今天想坐公交還是打車?”
江棋瑞喝著熱可可,看一眼窗外的天。
“坐公交。”
他收回視線,重新看向宋思璽,笑著說:“我喜歡今天的天氣。”
兩人沒有在市圖書館門口坐公交, 而是往前走出幾百米,到一個人流量較少的站臺。
公交到江和雅家,全程五十分鐘。
江棋瑞喜歡坐中后排靠窗座位。
公交有公交固定的線路, 不像出租車, 每一個瞬間都可能拐進不同的路口。
江棋瑞往往聽到站前的報站, 會看一眼報站時車開到什么位置,而后用視線做下標記, 再抬眸,看下車的人,看上車的人。
十一月的宣城,是秋風掃落葉的季節。
半開的窗戶不停往臉上灌風。
江棋瑞很輕地打了個噴嚏,下一秒便見宋思璽傾身,將他身側的玻璃窗拉上。
沒有完全拉緊,留了道很小的縫隙。
防止江棋瑞暈車。
他關好窗收回手,手垂落到半途,被江棋瑞抓住了。
江棋瑞低下頭,拉著他的手,將自己的掌心貼了上去。
手掌嚴絲合縫地貼著,細細比對了一番,江棋瑞仰頭看宋思璽,在他耳旁輕笑:“宋思璽,你的手好像又變大了。”
溫熱的吐息掃在宋思璽耳廓。
宋思璽抬手,輕拍了一下江棋瑞帽子的帽檐。
江棋瑞這才注意到他靠得太近,帽子懟在了宋思璽臉上。
他笑彎了一雙眼說了聲抱歉,又重新低頭,繼續在座位下把玩起宋思璽的手。
“是打籃球的原因嗎?”他輕輕摩挲宋思璽指腹上的薄繭。
少年彈鋼琴的手纖長漂亮,即使經常握筆,但因為經過專人保養,仍是細膩得不見一絲薄繭或傷痕。
他拉著宋思璽的手又捏又按,交疊在一起的兩只手有著明顯的膚色差。
宋思璽倒不黑,只是江棋瑞太白。
天生的冷白皮,任誰來,都會被襯得暗淡。
公交車響起又一次報站。
“下一站是皇家花園站,請下車的乘客提前坐好準備。”
宋思璽收回由著江棋瑞把玩的手,熟稔地幫他拉緊外套拉鏈,而后起身道:“走了。”
皇家花園站在一處小區門口,小區的名字就叫皇家花園。
皇家花園是近幾年的新樓盤,小區的戶型是獨棟小洋房。
保安已經認識兩人,很是爽利地給他們開了門禁。
江和雅住的小洋房靠外,從大門口往里走僅幾步路。
小洋房前有一片花圃,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