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陽光透過玻璃窗,映照在低頭彎腰的少年身上。
少年柔軟的卷發垂落,卷翹的睫似蝴蝶羽翼般輕輕顫動。
他細致地將宋思璽手背上每一道傷口都抹上藥膏,而后小心地將宋思璽的手托到一旁桌上,又起身,彎了腰,看向宋思璽唇角傷口。
“傷口好像有點裂開。”
江棋瑞站在宋思璽身前,低頭著,聲音輕輕的,看得認真。
他邊往指腹重新擠藥膏,邊叮囑。
“宋思璽,你最近吃飯小口一點。”
微涼指腹落下。
宋思璽靠在椅背上,抬眸看近在咫尺的人。
清亮的眸,挺翹的鼻子,因擔心而輕抿的唇。
距離近到江棋瑞每一下呼吸都落在他唇邊,近到他能看清江棋瑞臉上細小的絨毛。
“宋思璽,”身前少年又喚他,“你怎么不回答我?”
宋思璽垂了眸,安靜片刻,輕聲應好。
江棋瑞幫宋思璽涂好藥,擦干凈手,想起來道:“昨天忘記跟你說,讓你帶套睡衣來了,這里有兩套我的睡衣,但可能給你穿會小。”
他說著走到衣柜前,將衣柜里的兩套睡衣拿出。
里面還存放了幾套他的校服。
宋思璽看向他,視線在掃過寢室里的兩張床時,后知后覺發現,這寢室就鋪了一張床,另一張床光禿禿的,就有個床墊。
江棋瑞拿好衣服,關上柜門,見宋思璽盯著沒鋪的那張床看,出聲解釋。
“這間寢室就我一個人住,所以他們只鋪了一張床。”
宋思璽收回視線,看向江棋瑞:“沒事,你睡就好。”
江棋瑞腳步一頓,看向宋思璽問:“你不愿意跟我一起睡嗎?”
見宋思璽一時沒應,他面上浮現失落:“我以為小時候一起睡過,你不介意這個的,那今天我也先……”
“沒有。”
宋思璽起身,打斷江棋瑞后話:“沒有不愿意。”
他主動走到江棋瑞跟前,伸手問:“哪套給我?”
江棋瑞臉上的失落瞬間散得一干二凈。
他拎著兩套衣服比對了一番,將稍微大點的那套給了宋思璽。
宋思璽走到窗邊,將窗簾拉上。
再轉身,看見少年站在床前,正在脫上衣。
窗戶留了條小縫,偶爾有風鉆入,卷著厚重的窗簾輕輕晃動。
搖擺的光斑從少年白皙光潔的背上掃過。
宋思璽說不清緣由地心頭微顫,斂了眸背過身去。
江棋瑞換好睡衣,覺得有些冷。
他撿起校服外套重新披上,一轉身,當場漏了聲笑。
原本以為寬松的睡衣給宋思璽應該能夠勉強剛好,沒想到直接穿出了緊身衣九分褲的效果。
要不是宋思璽那張臉實在夠帥,穿雙豆豆鞋,再叼根煙,能直接上街頭溜達了。
江棋瑞很努力忍了,但實在難忍,一聲笑漏完后,是接連越發猖狂的笑聲。
宋思璽扯了扯身上的“緊身”睡衣。
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終什么也沒說,走向江棋瑞。
江棋瑞笑得眼泛淚光,朦朧間見宋思璽氣勢洶洶朝自己走來,他下意識往床上躲,鉆進被子里一卷,卷成粽子貼上墻。
再看一眼宋思璽,還是想笑,他又抬手,將被子往上拉了拉,把臉也一并蓋住了。
在被子里笑得上不來氣,感覺到床側微陷。
宋思璽抽繭剝絲,將他從被子里剝了出來。
攤開被子,幫他蓋好。
枕頭也只有一個,宋思璽將它墊到江棋瑞腦下。
江棋瑞又將枕頭抽出來半截,拍拍空出的地方,亮著一雙眸看宋思璽。
宋思璽與他對上視線,良久,在他輕拍的地方躺下了。
深秋的天,新校區未通暖氣,被窩里最是寒涼。
少年人體熱,宋思璽尤其。
江棋瑞挨著他,因此并不覺冷。
兩人擠在一個被窩里,江棋瑞忽然很輕出聲。
“宋思璽。”
“嗯。”
“這周末,你有空嗎?
“有。”
江棋瑞便又輕聲道:“我想去看看姐姐。”
宋思璽應:“好,我陪你。”
江棋瑞肩膀輕撞宋思璽肩膀,語氣輕快:“那還是周六早上十點,我們老地方見。”
“好。”
寢室里安靜下來。
江棋瑞緩緩合眼,呼吸逐漸變淺。
忽然,他又清醒過來,側過身看向宋思璽問:“你現在跟別人睡覺,還有小時候那個習慣嗎?”
宋思璽一時半會根本想不起來他有什么跟別人一起睡的習慣。
畢竟他從不跟別人一起睡。
因此他看著江棋瑞,一時沒應。
還好江棋瑞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