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云槿卻不是很開心。
不是他見不得朋友好,而是他又一次做夢了。
謝云槿很清楚,自己在做夢。
還是熟悉的屋子。
夢里似乎是炎炎夏日,屋里擺了足量的冰盆,驅(qū)散炎熱,帶來絲絲涼意。
窗戶開著,一陣風(fēng)吹來,謝云槿打了個(gè)激靈。
低頭,看到自己身上穿的輕薄紗衣,一陣無語。
紗衣很涼快,但,它是半透明的!
難怪大熱天還蓋著被子。
謝云槿小心翼翼掀開被子,看到自己被子下的身體,臉色爆紅。
全身上下,只有這一件紗衣。
該看見的、不該看見的,全部一清二楚。
雪白肌膚上,深深淺淺紅痕交錯(cuò),不用去求證,謝云槿也知道,這些痕跡是怎么來的。
嗖地裹上被子,謝云槿咬了咬牙。
不知節(jié)制!
“吱呀”聲傳來,謝云槿尋著聲音看去。
梁煊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粥走進(jìn)來。
好香。
體力消耗太多,肚子咕嚕咕嚕響,聞到香味的一瞬間,被主人忽略的饑餓感涌上。
是什么東西?
謝云槿顧不上其他,伸長脖子往前看。
像一根水靈靈的蘿卜。
似是沒想到謝云槿已經(jīng)醒來,還露出這般饞養(yǎng),梁煊腳步頓了一下。
“餓了?”
謝云槿迫不及待點(diǎn)頭。
先把肚子填飽了再談其他。
梁煊笑了一下。
他很久沒笑過了,自從與謝云槿決裂,把人藏在這里,他也很少與謝云槿這么心平氣和相處。
幾步走到床邊,梁煊坐到床頭:“今日廚房做了你愛吃的鹿茸粥,嘗一嘗?”
謝云槿小雞啄米點(diǎn)頭。
粥的溫度剛剛好,不涼也不燙,梁煊一口口喂,謝云槿一口接一口吃。
“阿槿若是一直這么乖就好了。”看著乖巧任自己喂食的阿槿,梁煊心中柔軟,臉色愈發(fā)溫和。
一下與謝云槿熟悉的梁煊重合起來,
“如果你能直接把碗給我,讓我自己吃就更好了。”謝云槿咬住勺子,松開。
他完全可以直接用碗大口喝。
梁煊臉色倏地變了。
“才說阿槿乖,阿槿又要不乖了嗎?”
謝云槿:“?”
“是不是,拿了碗,還要敢我出去?”梁煊語氣變得奇怪。
謝云槿不明所以,點(diǎn)點(diǎn)頭。
他穿的這幅樣子,當(dāng)然不希望梁煊看到。
太羞恥了。
“阿槿這次想用碎片割哪里?”梁煊神情逐漸陰鷙,“是手腕?脖子?還是我的胸口?”
“啊?”謝云槿含著勺子,滿頭霧水。
他只是想自己喝個(gè)粥而已,怎么梁煊就聯(lián)想到這么血腥了的事了?
“阿槿,別想離開我的視線。”
大白天的,梁煊倒是沒做什么,喂謝云槿喝完粥,不顧謝云槿掙扎,把人抱出屋子。
陽光照在身上,想到自己穿的什么東西,謝云槿氣得錘他:“梁煊,你做什么?!放我回去!”
梁煊一聲不吭。
高公公始終低著頭,不敢看,不敢出聲。
謝云槿被他抱到書房。
不是吧,今天地點(diǎn)換成書房了?
繞過華麗大屏風(fēng),梁煊將謝云槿放到屏風(fēng)后的軟榻上。
俯身而來。
唇是一熱。
謝云槿條件反射伸手推他。
手腕被捉住。
梁煊單手撐在他上方,目光沉沉。
“你等會(huì),馮星文……”謝云槿想問馮星文的事。
再不問,又沒機(jī)會(huì)了。
“阿槿,在我床上,不要提別人的名字。”
謝云槿不讓他繼續(xù),對峙間,門外響起高公公的聲音。
“陛下,顧侍郎求見。”
姓顧,是誰?
不等謝云槿問,梁煊主動(dòng)給出答案。
男人撫上他臉頰,親昵道:“阿槿也不想被昔日好友看到這般模樣吧?”
哦,是顧承澤。
謝云槿挑釁:“有本事你讓他進(jìn)來!”
反正是夢,誰怕誰?
第17章
沒料到謝云槿給出這樣的答案,梁煊罕見地愣了一下。
趁他愣神,謝云槿卷著被子從他身下滾出來,溜下軟榻,大喊:“高公公,你給我找一套能看的衣服來。”
身上這套衣服,實(shí)在沒法見人。
高公公不敢應(yīng)聲。
謝云槿等了半天,沒等到回復(fù),低頭去看梁煊。
梁煊已經(jīng)坐起來了,半倚在軟榻上,上下打量他。
如有實(shí)質(zhì)的目光仿佛剝開了他裹在身上的被子,在雪白肌膚上流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