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嬸子瞧見他手里白嫩嫩的瓜肉,水汪汪的,嘴巴也不由跟著動了一下。
等顧庭風挖出來后,就迫不及待地自己拿了起來,笑著說:“不勞你動手了,嬸子自己來。”
最后宴清霜手里這個屬實有些大了,一個他都吃不完,顧庭風笑著接過去吃了。
那邊張嬸子一口氣吃完,不舍地咂摸了幾下嘴巴,回味著嘴里的甘甜。
剩下的一個她沒吃,放到竹筐里,留著回去拿給小孫兒吃,這種又甜又涼快的東西,小孩子甚是喜歡。
宴清霜還記得當初自己說過的,等山土瓜種子結出來,要把種子分給大家一起種。
現在見到這東西種出來,出乎意料的好,吃著也清涼可口,相信大家都會喜歡的,因此顧庭風沒挖太多出來,剩下的全部留著做種。
旁邊還點了青豆,不過今年他家沒吃上,現在葉子都變黃了。
宴清霜讓顧庭風拔了一些看起來比較嫩的,回去燜煮一遍,再過油炒,味道也香甜軟糯。
張嬸子見他倆裝好豆子,準備走了,忙不迭地走過來,壓低聲音說道:
“你們這個山土瓜背回去,可不能在村口逗留啊!也別說出來,省的被那賊婆子惦記上。”
賊婆子?
宴清霜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張嬸子說的賊婆子,指的應該就是門嬸子。
“可別覺得嬸子說話唬人,我剛來上來的時候,就瞧見那不要臉的老貨正坐在村口歇氣,若看見你倆從山上下去,那賊婆子估計今晚就要連夜上來挖了。”
張嬸子自認在村里,也是個潑辣難纏的主,可對上門老太,她也真真怕得緊啊!
想當初深更半夜的,那老東西趁黑摸到自家地里,把她家蒜苗全給拔了,好幾次都沒抓到人。
最后她叫上兩個兒子守了一晚上才逮到,不過那老東西非但不承認,還差點反倒訛了她銀子去。
對于這種打又不敢打,罵又罵不過的人,張嬸子實在是怕了。
這瓜她剛剛也吃過,味道稀罕得緊,那老東西若是知道了,就真沒了,她家都還指望著能分點種子種呢。
所以對著他二人又叮囑了一遍,宴清霜自然放在心上,還拿了青豆在上面蓋住,才敢讓相公背著。
回去的路上,宴清霜小聲對相公說:“那門嬸子真是太可惡了,就連張嬸子都怕了她。”
顧庭風瞧著夫郎氣鼓鼓的模樣,正想湊過去捏一下他臉頰的時候,隱約聽到山谷下有人喊他。
顧庭風目光搜尋了一番,發現是同村的三叔伯,正氣喘吁吁的站在下方山溝里,對著他連連揮舞手臂。
可見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顧庭風心里一緊,連忙卸下竹筐,對著夫郎道:“你在這等我,三叔伯可能摔了,我下去幫忙。”
說完幾步跨下去,等到了才發現三叔伯除了有些脫力,身上并無大礙,只是他不遠處的溝谷里躺著一頭老耕牛。
三叔伯嘆了口氣,語氣沉重的說道:“這牛跟了我十多年了,去年就有些使不上力了,今天想著帶出來放一下,可它突然就從上面跌下來了,想必是大限到了。”
第163章 解乏
牛乃耕農之本,是莊稼人任勞任怨的壯勞力,也是跟著早出晚歸的伙計。
吃的是草,種出來的卻是沉甸甸、飽肚子的糧食。
因此,當朝法律是不允許私自殺牛吃其肉的,就算是老弱病殘的牛,也得上報衙門后才可以宰殺。
所以一般的人家,只要不是特別缺這口救命的,就算是老死的耕牛,也絕對不會貪吃這口肉。
顧庭風走過去,繞著耕牛檢視一番,只見它碩大的鼻孔里一個勁的喘著粗氣,嘴里還有未嚼完的青草,四肢顫顫巍巍的想要爬起來,可又使不上勁,想必救上來也活不成了。
三叔伯自然也明白,可看著苦了大半輩子的老牛,心里難受,想讓顧庭風搭把手,幫著一起抬下山。
回家灌點草藥試試,看看還能不能再多活幾天,就算是活不了,也得找個地方給埋了,不能讓它就這么腐爛在這山溝溝里。
顧庭風伸手拖拽了一下,老耕牛紋絲未動,身子正好陷在深溝里。
不過就算從溝里給弄出來了,光靠他和三叔伯兩人,也無法將一頭還在喘氣的牛給弄上去。
顧庭風轉過身,對著三叔伯說道:“叔伯,這牛太沉了,你且在這等著,我回村里叫幾個人過來幫忙。”
“行,”三叔伯站起身,“那就麻煩你了,你滿堂叔和阿貴哥也在家,叫他倆過來一塊抬。”
“好,我這就去。”顧庭風點點頭,順著水溝上方折返回去。
等在上面的宴清霜見他上來了,忙問道:“相公,怎么樣了,你沒帶三叔伯一塊上來嗎?”
顧庭風搖搖頭說:“三叔伯沒事,是他家牛年紀大了,跌下山溝里去了,我回村叫幾個人來幫忙抬。”
等到家后顧庭風放下竹筐,也沒做逗留,和夫郎說了兩句話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