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宴清霜在廚房里面,錯過了新人拜堂的時辰,現在賓客大多都在外面。
顧庭風他們幾個漢子剛去村上搬了桌子過來,現在才坐在外面喝著農家自己炒的粗茶水歇口氣。
“你們看大壯那小子,臉上的笑從早上到現在就沒停下。”
“成親是大喜事,當然要笑了,難道你還要他哭不成”
“也對,這成了親的人果然就是不一樣,以后就是溫香暖玉在懷了,再也不是孤家寡人了。”
“哎,你們看到沒有,今天村里未婚的哥兒大多都來了,你們看那邊那兩個哥兒。”
“說的是趙蓁和玉哥兒吧?”
“就是他倆。你們看,特別是趙蓁,那盈盈一握的身段,白嫩嫩的肌膚,抱起來肯定很舒服,就是不知道以后便宜哪個漢子了。”
一群漢子聚在一起肆無忌憚的說著葷話,眼睛甚至直溜溜的盯在人家哥兒上下打量。
玉哥兒和趙蓁感受到那火辣辣的目光,抬頭快速瞟了一眼,隨即連忙低下頭,臉上都羞紅了。
顧守禮一邊嗑著南瓜子,一邊聽著旁邊幾人的葷話,不屑的撇著嘴,小聲湊到顧庭風耳邊。
“呸,那王麻子幾人可真不是什么好東西,什么話都能說出來,還敢赤裸裸的調戲人家小哥兒。”
“不過看樣子那兩個小哥兒也很享受就是了,要不然也不會這么光明正大的和一幫大老爺們坐在一起,一點避諱都沒有。”
“還有,穿綠色衣服的那個不是玉哥兒嗎?他不是正在和你家那位在新房里陪著新夫郎嗎?怎么出來了。”
顧庭風抬眼掃了一下,淡淡道:“不知道。”
旁邊的漢子見美人笑了,討論得更加來勁了,“聽說那個趙蓁好像已經許配給顧承仁了。”
“別胡說,你從哪里聽來的訊息,我們村上最漂亮的哥兒怎么會嫁給那種貨色,游手好閑就算了,關鍵是長得還沒我好看。”
一群人頓時哄堂大笑。
嘲諷道:“就你這熊樣,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倆半斤八兩,誰也別嫌棄誰。”
“不過這事確實是真的,顧承仁他娘承諾給十兩銀子的聘禮,趙家當即就同意了。”
“這也難怪,村上從來沒有過這么高的聘禮,就算是成親辦個好的酒席也才花費幾兩銀子,這十兩銀子換作誰都會同意啊!”
“唉,村上好不容易有個未婚小美人,以后就是別人家的了。”
角落里一個漢子搓著手,臉上帶著垂涎的表情,“這可不一定,我今天早上來的時候看見灶房里面有個哥兒,那才是真正的小美人,個子高挑,腰細得手一把……”
那個漢子話還沒說完,就被“砰”一聲嚇到了,還沒等反應過來怎么回事,脖頸就被別人死死掐住。
“再敢多說一個字我割了你的舌頭。”
顧庭風原本無意聽別人說那些不著邊際的葷話,但是突然聽到有人說灶房里的哥兒。
早上灶房里的哥兒那不就是宴清霜嗎?自己的哥兒無端被別人意淫,任誰都忍不了,更何況是他。
正說在興頭上的漢子都被這變故嚇得愣住了,顧庭風的狠厲在壩子上的時候他們就已經見識過了,此時一個個都瑟縮著不說話。
今天是吳大壯成親的日子,顧庭風不想搞得大家不高興,很快便松了手。
那漢子劇烈咳嗽了兩聲,不明白為什么顧庭風好端端的要掐他。
顧庭風眸子里厲色未退,沉聲道:“管好你的嘴巴,不該說的別說。”
那被嚇到的漢子眼里還有劫后余生的后怕,隨即好像明白了什么,搖搖頭,“不說了,我再也不說了。”
正巧村里管事說可以開席入座了,那漢子連忙和剛剛一起調侃的漢子挪到了其它地方。
新夫郎當天不能走出房門,因此飯菜都是端進房里吃的,宴清霜也在里面陪著他一起吃。
等外面的賓客吃得差不多的時候,宴席也陸續散了,吃完飯宴清霜和顧庭風一起回去。
那幾個嘴碎的漢子,看到顧庭風和一個哥兒一起走出院子的時候,頓時明白剛剛那頓無妄之災是怎么回事了。
“怪不得他那么憤怒,原來那是他的哥兒啊!”
但是幾人也不敢再提起了,生怕那天不小心傳到顧庭風耳朵里,下場應該會和顧承仁差不多。
春雷響,萬物生
一連幾日下了好幾場春雨,樹上的枝條開始抽出新芽,綠油油的,指間輕輕一搖晃,枝頭晶瑩剔透的露水歡快的掉落在泥地里,地上變得更加濕答答的。
宴清霜背著竹筐順著屋后的水源往上面去,春雨過后好多竹筍都已經迫不及待的從土里冒了出來。他屋后全是毛竹,每年的春筍自然不會放過。
只不過他今天想要去尋另外一種春筍,山澗濕滑不太好走,加上天空中還飄著毛毛雨,宴清霜戴著箬笠緩慢的穿梭在林間。
走了大半個時辰才終于到地方了,宴清霜放下竹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