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蕪拿了錢先把媽媽上次住院的醫藥費交了,看著剩下已經沒多少錢了,打算著下一次課上完就給媽媽買那件她喜歡了許久的大衣。
媽媽不是沒有關心過,江蕪只能搪塞過去,說那家小孩氣走了好幾個家教老師,很多人不愿意教才給了很高得薪水。
那會媽媽眉頭皺得深問她有沒有被欺負,勸她就不要去了。
江蕪搖頭,“其實還好啦,哪里會受欺負,我就上一個寒假,能掙好多錢呢,就是你不要再瞞著我去飯店打工了,你身體吃不消的。”
媽媽嘴唇微動,斂著眸握著江蕪的手嗓子梗得說不出話,算起來,她女兒今年也才17歲,默了許久才道,“那媽媽就多做點好吃的等你回來,都瘦了。”
這么多年后悔生出江蕪的時候就是在知道自己生病的那一刻,如果沒有自己拖累,她一定會過得很好,江媽媽總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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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去給楚弋上課時突然就下起了瓢潑大雨,這是春天要來了的預兆,榕城總是如此,在這個時節多雨水。
好在出門前媽媽給她塞了傘,下了公交車后江蕪打開傘雨水還是被風吹到身上,感覺風和雨都在變大,溫度低得不行。
正準備離開余光瞄到縮在站臺角落下的一個老人,手里脫了個濕漉漉的麻袋,里面裝了半袋的瓶子,偏雨打濕他的褲腳,連上衣也在滴水。
江蕪剎那間感到心酸,沒猶豫將身上的厚外套脫下來走過去彎下腰,“快遮一下,會生病的。”
老人不說話,只是推脫搖頭。
江蕪摸到他的手都是冰涼的在發抖,知道他不會接受,但她也不可能袖手旁觀,索性將外套給他披上,把傘塞進他手里轉身往雨里跑。
老人呼喊的聲音被雨水淹沒,江蕪的身影就這樣消失在雨霧里。
透過這薄薄的霧氣,楚弋撐著臉看完了全程,綠燈亮起,車的燈光穿透霧氣,映照出女生單薄的身影,豪車與奔跑的江蕪擦身而過駛進大門,濺起絲絲水花向她身上打去。
江蕪以為自己跑得夠快就不會濕,沒成想這雨勢比她想象的大,又被路過的車濺了些水,這么濕噠噠的,她不會好意思再去別人家里的。
正準備拿出手機想要請個假表歉意,誰知有人叫她,“江小姐。”
江蕪轉頭去看,是和她聯系的那個管家阿姨。
她點了下頭笑得溫和,又因為稱呼而感到不知所措,“不用叫我江小姐的。”
想著就直接說今天沒辦法去上課。
但她很熱情上來,“來上課的吧,怎么淋了一身雨,先進來換套衣服。”
江蕪擺手拒絕,“不了,今天天氣不好,我這樣也不好上課,我換下次再來。”
好糟糕的拒絕理由,她在心里想。
但是管家阿姨和藹親切,“那怎么行,到時候生病了可不好,看你身體柔柔弱弱的還穿這么少經不起風雨,快和我來吧。”
拉著她的手就往里走,江蕪無奈只好跟上。
另一邊車駛進地下車庫,楚弋淡淡瞥了司機一眼,“換份工作吧,開車不適合你。”
他坐了電梯直接到樓上,正好看見窗外自家保姆拉著江蕪往家里走,他盯著江蕪看了幾秒退回到房間,不再理這些事。
江蕪拿干毛巾擦頭上,那位好心的阿姨去自己房間找了套衣服給她,“先換上,最近天氣變化多端,生病了就得不償失。”
她很感激,因為實在太冷就不再推脫,換了衣服身上總算回了些溫度,正猶豫著,阿姨讓她上去上課,溫柔的說,“能賺一點是一點。”
她見過太多人了,在楚家混那么多年,一眼就能看出江蕪身上帶著的那股勁是在什么樣的環境下磨出來的,很溫和討人喜歡的一個小孩卻透了絲憂傷。
江蕪抿著唇點頭,這樣想也是,誰會和錢過不去呢,更何況一節課那么多錢。
拿了書包往樓上走,敲了兩下門,里邊才出聲讓她進去。
楚弋這次手上沒拿蛇,她放心了一些,走過去時往玻璃柜子里看了一眼,兩條蛇很安靜,但還是害怕。
書包已經有些濕,她放在桌角,掏出假期的卷子,“今天講這個,你想從哪個科目開始?”
楚弋支著腦袋看她,突然問:“有男朋友嗎?”
江蕪不太想理這個問題,但想起上一次只好搖頭說沒有。
楚弋眼睛從她下巴開始往上看,被雨水打濕的發根貼在側頰像氤氳著水汽。
楚弋覺得自己和吃了春藥一般只看著她的臉就覺得很誘惑,原本想著她再多來幾次就會忍不住親上去,但是今天就忍不住想親。
特別是淋了雨之后更有股說不出的欲味。
楚弋低頭看卷子,語氣有些啞,不太自然的說,“物理,講吧。”
江蕪原本會被刁難,沒想到今天他話不多,正慶幸今天也算幸運。
安靜地把課上了一半后江蕪給他兩道題檢驗一下。
楚弋算得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