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妖獸拼殺之時,他竟然出乎意料地進階了,還引來了雷劫。
花顏從沒見過那樣可怖的雷劫。
左耀卿傷重,那妖獸原想乘機取他二人性命,卻見遠處天邊雷聲乍響,遮天蔽日的雷云驟然顯現。它抬頭只瞧了一眼,便立刻嗚咽著落荒而逃。
“這根本不是元嬰期修者渡得過的,是我殺孽太重了……”
左耀卿拼著最后的氣力,仰頭苦笑道:“看來,到底是要辜負你的情意了……我躲不過這一劫了。阿顏,你……”
“給我閉嘴!”花顏吼他:“事到如今你還好意思教我先逃?若非你一意孤行來此……”
話語未盡,一道驚雷突然凌空斬下。
左耀卿連抬手抵御都來不及,千鈞一發之際,他干脆棄了手中長劍,只下意識翻坐起將花顏牢牢護在身下。
男人悶哼一聲,渾身癱軟似的壓倒在她身前。左耀卿遮住了她的視線,眼前一片模糊,可她卻能清晰感受到襟前的濡濕。
“左耀卿!”
掙開他的懷抱,滿目皆是血色。她的衣裙幾乎快被他的血染紅,花顏顫著手壓住傷處,拼命催動著微薄的靈力替他療傷,可是根本沒有用。左耀卿不停嘔出大團鮮血,腕間的脈搏也越來越弱。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記你一輩子嗎?你做夢!”花顏啞聲道:“死了就什么都沒了……只有活著,才能讓我永遠記著你……我只要你活著。”
“……阿顏,你又哭了。”左耀卿強撐著最后一絲氣力,扯出一抹笑,眸光渙散著呢喃道:“這回,總該是真心了罷……”
左耀卿渾渾噩噩的,仿佛做了一個極漫長的夢。
半夢半醒間,他望見花顏坐在蓮湖邊對他笑,看見下山前兄長期許的目光,回想起兒時父親手把手教他練劍,還有早逝的母親唱著歌謠哄他入睡的畫面。
記憶中,母親的容貌早已模糊,而他也不再是年幼的孩童。可左耀卿卻跪倒在她面前,伏在她的膝上忍不住落淚。
他哽咽著,同她說起了這些年的所有真心。說父親對他的忽視,說兄長與他的離心,說他為了修煉付出的艱辛努力。
還有花顏。
“除了您,她是我此生最愛的女人,今后也不會有任何人取代她。”左耀卿堅定道。
母親柔柔地問:“那她愛你嗎?”
左耀卿心中鈍痛,搖了搖頭:“或許還算不上愛,但我知道,她心里一定是有我的。”
“你從前總說,唯有求道可渡此生。”母親撫上他的額發,輕嘆道:“子照,或許她,便是你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