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從家里不小心翻出了那個拆了封的小藥瓶,氣沖沖地直接跑到公司來與他對峙。
“你有病嗎?!”她把手中的小藥罐用力擲出去,已經用掉了一層的固體膏還是有著一定的份量。砸在男人腦袋上,發出一聲悶響,又咕嚕嚕滾落在地。
“我對你是有多不好,你用這個?”
“真是瘋了!”女人對這一切實在難以接受,捂著臉強迫自己平緩了急促的呼吸,靜下來的聲線硬得發冷,“算了,隨便你吧。你愛怎么玩就怎么玩。我管不著,也不會管。”
說完,她便拎起丟在地上的皮包,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了。
腳步生風。干脆、決絕。不留一絲情面。
他知道這件事瞞不長,她遲早會發現。
他的本意只是想讓雙方都更盡興一點。在床上都留不住,其他地方想讓她為他停留,只會更加困難。
他只是想讓她知道,最起碼作為床伴,他是個絕佳選擇,不能讓她輕易放手。
所以他想用床榻之上的艷色迷情困住她。確定她對他滿意后,就不再用了。
本該是這樣的。
本該是這樣的……
沒想到東窗事發得這么快。她是個連自慰請求都不會輕易松口的絕對的掌控者,使用這類灰色邊緣游走的藥品,是絕對無法忍受的事。
他被戳穿了秘密,嚇得愣住,內心一片蒼白,沒來得及追出去。
錯失了道歉的時機。
她沒有給他挽回的機會。
無縫銜接的出了國,連聲招呼都不打。
他徹底慌了神,企圖用所有他知道的聯系方式聯絡上她。
沒有,沒有回應。
她消失在他的世界里,徹徹底底。
八十四天。
現在,她回來了。
真的是個非常自立自強的女人。
要不是有朋友正巧趕去機場出差,一晃眼看見了人群中的她,偷拍了張照片發過來,他絕對不會知道她已經回來了。
也是,那樣鶴行雞群的存在,不被人發現才怪。
畢竟是個連拒了叁家大公司星探面試邀請的瑰麗女人。
美得風情萬種,很難叫人移開眼。
如果旁邊沒有跟著一個陌生男人的話,他一定會對著照片擼得射出來。
“該死。”言燚望著獨棟別墅前,背對著他有說有笑,并肩而立的兩個人,狠狠錘了下方向盤。
然后把頭埋進搭在上面的臂彎里。
眼睛很痛啊,痛得想哭。
“壞女人。”他低聲罵了一句,委屈又怨憤。再抬起頭時,雙眼都是朦朧的。
撿起扔在副駕上的手機,打開導航軟件輸入一個地址,聽著機械生硬的女音。他呼出一口濁氣,暗自下定了決心。
……
任琛找到男人的時候,他正被四五個赤膊男團團圍住,堵在舞池中央。
爭論不休。
“你做上面還是下面?”
“是1還是0?快說快說,說了好辦事。”
“哥哥不會是0.5吧?雞巴大不大,夠大就沒關系。”
“媽的屁股可真翹,搞起來肯定銷魂!”
“玩不玩NP?人越多越好玩。”
“我上面訂了房間,都不用等,直接開干!”
……
言燚平時酒量還可以,但現在看他的情況明顯不佳,不知道喝了多少。暈暈乎乎搖搖晃晃,身上外套不知甩哪兒去了,那不勒斯襯衫解開叁顆扣,精壯的胸膛明晃晃的坦露著。迷幻的燈光一打,上面的水跡折射出金色的光芒,性張力爆棚。
就是不知道這上面沾的是汗水、酒液,還是陌生男人的口水。
朋友對外在很看重,衣裝不菲,一件西裝外套怎么說都得有十來萬,但任琛無暇替他守財。
越過重重人群,任琛一邊面上帶笑,禮貌的謝絕了一個又一個裸男的打炮邀約,一邊笑里藏刀的在心里罵了朋友百八十遍。
他媽的,去哪里不好去gay吧。去gay吧就算了,也不去點正經的店,一個個就差沒脫光了撲上來直接霸王硬上弓。
什么性病集中營,可快跑吧!
好在朋友氣質長相身材等等外在條件都足夠出眾,混不吝的穿著在一眾赤著胳膊擊劍的汗涔涔的男人堆里也算一枝獨秀,因此鎖定他的方位并不難。
“兄弟。”任琛努力從團團圍住的人群縫隙中插入一只胳膊,拍到好友肩上,皮笑肉不笑的壓低了聲調說,“玩夠了沒?該回家了。”
言燚晃著酒瓶的動作一頓,混成了漿糊的腦子沒法多做思考,下意識的拒絕:“不要!”
“你怎么——”任琛急得往前挪動一部,卻被其他幾個男人連聲喝住。
“誒誒誒……注意先來后到啊,哪有你這么插隊的?”
“你是他朋友?他到底什么型號啊,給個痛快話,老子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