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加入了一間獨立工作室,就在sap;s影業園區內部?!眻D坦臣感到些許困惑“我以為你們是朋友?!?
“他是個小孩兒,比我小一輪都打不住。”白馬蘭笑著搖頭“來這兒不久,差點被克里斯拐走?!?
她前腳剛邁進臥室就開始脫衣服,圖坦臣很自然地接過去,迭了兩下,搭在沙發扶手邊?!拔覔目死锼拱阉u掉,就邀請他拍雜志——”白馬蘭眼尖地瞧見桌上用來墊酒杯的最新一期《風尚》,笑道“這不就是嗎?有幾個品牌還挺喜歡他,他以前是跳藝術體操的,還拿過世界級獎項的金牌。”
小一輪怎么了,梅月庭那時候也很小,才十七歲,都沒有成年,埃斯特不也照樣下手,只要她覺得足夠成熟就行。天鵝年輕、好看、黑頭發、有成就,鑒定為埃斯特會喜歡的類型。
其實圖坦臣真心覺得埃斯特這個人很割裂,她有道德的時候簡直像個圣人,但除此之外的大部分時間里,又實在下流得有點太過了。為著上次他去參加集團例會,碰了一鼻子灰的事情,埃斯特半開玩笑地說要整一整小加蘭,并將其在外與年輕模特廝混亂玩的影像刻碟,寄到她家里。被先生拿住闝倡的證據倒是沒什么,這種自家地盤也埋有她人手眼的失權感才真讓人頭皮發麻。她已經有陣子沒動靜了,是正處在兩難之間,小加蘭以智囊的形象立足于集團間,對外向來是個斯文的讀書人,如果想把告密者揪出來,總少不了與親近的成員圍坐在一起觀看錄像,她不準備讓別人看光她的屁股和性癖好。
若是從別人口中得知埃斯特與天鵝有交往,圖坦臣恐怕還真有幾分警覺,他很難不去想埃斯特與情夫們的相處模式,他上次甚至夢見埃斯特和克里斯的表弟滾在一起——要知道,埃斯特甚至沒見過那小子。但是天鵝極坦蕩地把電話打到家里來,言語又是那般誠懇、真摯,沒有一片城防朝他豎起,也沒有一把利刃暗自出竅,圖坦臣聽了她們認識的經過,對此一笑了之,并將酒杯從天鵝的臉上挪開,拂了拂雜志封面的水漬。天鵝是那種全世界最容易結交的小男孩兒,眼明心亮,親親熱熱,如果克里斯說他的夜總會出了點小問題,需要天鵝的幫助,天鵝興許還會毫無防備地回到那個有去無還的泥潭,詢問克里斯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你們聊得很好嗎?”白馬蘭目睹圖坦臣的小動作,走在妝臺前坐下,隨口發問,同時在褲子口袋里摸索著什么。圖坦臣走過去,為丈婦梳理頭發,道“我覺得他人很好,而且總是很積極?!毕肓讼?,他又補充道“stayg de is the (近乎幻想時刻的積極態度就是唯一正解)”
“what039;s that supposed to an?”白馬蘭好笑地瞧著他,想拉他的手,圖坦臣并沒有察覺,正低著頭專心涂抹護發精油,一想到自己接下來要怎么擠兌埃斯特就忍不住地偷樂,說“年輕人才會說的流行語。你歲數大,你不懂,你連自媒體賬號都沒有。我和天鵝都有。”
“我歲數大。”白馬蘭坦然承認,將圖坦臣的手捉住,摁在自己肩頭,慢慢展開五指,握住他的掌骨,把一枚戒指套在他的無名指上,道“五至十歲的年齡差正好。是誰不懂?”
紅寶石不算特別有價值,近十克拉的鴿血紅稍貴那么一點,白馬蘭拿去換了戒托,又用黃金和鉆石鑲嵌。現在由她的小金蘋果保管的婚戒曾經屬于她父親,以后將屬于她女婿,根本算不得數,一克拉出頭的天然紅鉆是貞靜、溫柔的珠寶,只能求婚的場合用一下,日常佩戴未免太不起眼了。何況首飾這東西,小了沒意思,是哄小男孩兒的玩具,必定得大才行,大才能顯出普利希先生的分量。
“怎么買了新的?”圖坦臣收回手,瞧著埃斯特買給他的戒指,覺得很漂亮,尺寸也合適。雖然平時對衣服首飾一類的不感興趣,覺得總是大差不差,但這是埃斯特買來送他的,一種別樣的珍視涌上心頭。他越看越喜歡,忽而感到此物珍貴,富有價值且難以替代。
“想著你沒有,頸飾也借了安東叔叔的。就是以往不在意,好歹要有件像樣的,日常能戴。往后交際的場合也多?!?
從前拉德姨媽一直供養著圖坦臣,家業不需他打理,有姐姐們頂著。圖坦臣被照顧得很好,衣食無憂、私校游學,他的成長過程沒有受到外界的任何干擾,骨子里還是個傳統的高山半島男人,自強又獨立,相信自己會很有一番天地,必然能做出足夠反哺母親和家族的成就,同時又能為丈婦分擔壓力,并將孩子照顧得很好。白馬蘭始終對他寄予厚望,她會提攜圖坦臣,并用他的成功壯大自己的聲威。
“謝謝你,埃斯特。”這不是件便宜的禮物,圖坦臣有些心神蕩漾。望著埃斯特頭顱低垂,托起他的手,親吻戒指光滑的表面,他感到一陣心花怒放,身體熱起來,臉也發燙,當即將他嚇了一跳,他幾不受控地挪動身體,甚至感覺到埃斯特的體溫。在她抬頭時,圖坦臣青澀地將她的唇角吻了一吻,轉著圈兒的小天使撒著花瓣、吹著長笛在圖坦臣心里忘乎所以地歡呼雀躍,他認真地向自己的未婚婦許諾,說“我會好好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