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的夏天,總是悶熱不堪,空調(diào)兢兢業(yè)業(yè)地發(fā)揮著自已的作用。
蘇青今天在首都大學附屬醫(yī)院有一臺手術,回到家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半了。
謝隨安回家早一些,正在書房里看文件,聽見蘇青開門的動作便放下手里的文件,從書房出來。
這些年隨著年歲的增長,謝隨安身上那種高山一般強大威嚴的氣勢越發(fā)深重,光是站在那里,便能叫人下意識屏氣凝神。
偏偏回了家在蘇青面前的謝隨安,永遠是家常的裝扮,也永遠是溫柔的模樣。
蘇青也與前些年的樣子不大相同了,在外人面前,蘇青依舊是清冷又高不可攀的主任醫(yī)師。
在謝隨安面前的蘇青,便自然而然地展現(xiàn)出了自已最為柔軟的一面。
就像是高貴又不親人的貍花貓,在謝隨安面前,永遠都是收起爪子,肚皮朝上。
兩人在客廳自然而然地交換了一個溫情的深吻,而后,謝隨安便去廚房熱菜。
他和蘇青兩個人都忙得昏天黑地,只能安排廚師每天上門,做好一日三餐。
蘇青和謝隨安現(xiàn)在的家,是蘇青通過自已的努力,還完了十六萬的助學貸款之后,又攢了好幾年的錢,才買下的一間三居室。
不大不小的房子,卻是蘇青憑借自已的雙手與頭腦得來的,是完完全全屬于蘇青的家。
他渴望了三十幾年的家。
謝隨安作為蘇青的另一半,順理成章地拋棄了自已的大平層與獨棟別墅,將這間三居室作為了他和蘇青的家。
謝隨安用微波爐將加熱好的飯菜端上餐桌,洗完手的蘇青與謝隨安相對而坐,在暖黃的燈光下共同用餐。
花瓶里面的紅玫瑰開得正艷,散發(fā)著幽幽清香,餐具相觸的聲音,奏響了華麗的樂章。
溫馨而愜意的場景,是他們這么多年的日常。
看著墻上的時間,蘇青有些心疼謝隨安空著肚子等待很久,便老生常談一般,說道:“謝隨安,下次我回來的晚,你就先吃嘛,不用總是等我?!?
不知道蘇青自已有沒有注意到,現(xiàn)在的他,在謝隨安面前說話,總是帶著不自知的柔軟。
謝隨安臉上是春風暖陽一般的笑意,溫聲說道:“一個人吃飯有點孤單?!?
“和你一起,我才覺得吃飯是一種享受,而不是單純地為了果腹?!?
“再說了,等待你的過程,也是我在想你。想你的時候,不覺得時間漫長。”
蘇青總是招架不住這樣將繾綣的情話用自然隨意口吻說出來的謝隨安。
數(shù)十年過去了,謝隨安看向蘇青的眼睛,依舊盛滿了情意。
像磅礴卻不洶涌的大海一樣,將蘇青牢牢鎖在其中。
蘇青側(cè)眸一笑,有著對謝隨安這種執(zhí)拗的無奈,也有著不可抑制的心動喜悅。
“好,那我以后爭取不加班。”
這話說完,蘇青自已都覺得不可信。
他要出診,做手術,還得去實驗室和首都大學授課,想按時回家,簡直是天方夜譚。
謝隨安知道,卻依舊為蘇青惦記掛念自已而心動。
“沒事,要是加班,不管是學校還是醫(yī)院,我去投喂你?!?
“也讓我刷刷存在感。”
聽著這話,蘇青失笑出聲,無奈道:“都是些小朋友,你在意什么。”
以前沒在一起的時候不知道,謝隨安也有很強的占有欲,就連在一起的前兩年,謝隨安的占有欲也沒有表露出來。
反倒是近些年,謝隨安的占有欲與日俱增。
只不過是醫(yī)院和學校里面有幾個年輕人湊上來幾次,就讓謝隨安對刷存在感有了執(zhí)念。
于是三天兩頭的,西裝革履,打扮得格外矜貴優(yōu)雅的謝隨安就會光明正大的去找蘇青。
地點包括但不限于學校、醫(yī)院、實驗室。
于是蘇青所有的同事學生都知道蘇青有個非常出色的愛人。
溫柔體貼但又有點可愛的愛人,真是讓蘇青的每一天,都像是活在柔軟的云團里面。
想到了什么,蘇青說道:“雖然我歡迎你隨時刷存在感,但是明天不行?!?
謝隨安隨口問道:“明天怎么了?”
蘇青眉開眼笑,帶著點揶揄說道:“你忘啦?你答應了謝然什么?”
謝隨安一怔,而后恍然大悟。
他一心記著蘇青,還真把謝然忘得一干二凈。
明天是謝然回國的日子,他答應了謝然會帶著蘇青去接他。
這些年謝然在公司里做得很不錯,謝隨安便將海外的市場交給了謝然。
短短三年時間,謝然交上了一份滿分試卷。
現(xiàn)在功成歸來,頭一件事就是撒嬌耍賴地讓蘇青去接機。
蘇青勞累了一天,謝隨安沒再折騰蘇青,讓人安安穩(wěn)穩(wěn)地去洗澡。
洗完澡之后,蘇青趴在床上,謝隨安如往常一般為蘇青按摩頸椎。
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