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自己都不確定自己的取向,丁樂新居然能造謠得這么冠冕堂皇。
霸凌這種事,更是無中生有無稽之談了。
只是,別人已經將把柄送到了眼前,不還手不是蘇青的作風。
蘇青現在在等,就是等事情發酵得更大,傳播范圍更廣。
只是——蘇青側眸去看了一眼何存幻,他不確定何存幻的態度。
兩人正在去圖書館的路上,夕陽已經完全沒入西山,只剩下暖橘色的光暈殘存,為大地鋪上一層溫潤暖色。
周圍人來人往,何存幻察覺到蘇青的注視,微微側眸,眼神詢問。
蘇青說道:“他又搞事情了,這次把你牽扯進來了。”
何存幻尾調上揚的嗯了一聲,表示疑問。
蘇青便說道:“他造謠我是同性戀,說我們存在不正常的關系。”
都是男人,蘇青沒想那么多,作為這件事的另一個當事人,何存幻有權知道信息。
何存幻聽到答案以后,依舊沒什么大的情緒波動,只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蘇青有點好奇,正常人被大范圍的造謠,怒氣橫生才是理所當然,何存幻這種滿不在乎倒顯得格格不入,與眾不同了,所以蘇青問道:“不生氣嗎?”
何存幻平靜回答:“身正不怕影子斜,無中生有,不值得生氣。”
說完,何存幻又眸光深深地看了蘇青一眼,說道:“再說了,你不是已經有安排了嗎?!?
蘇青一愣,又微微笑了笑,他怎么會覺得何存幻就是傻子呢。
只是,雖然何存幻大概已經知道這段時間蘇青是故意為之,也有可能已經猜到了蘇青的計劃,但是蘇青還是要問一問:“這樣的話不好聽,傳出去會不會對你造成影響?”
何存幻神色依舊冷淡,聲音又低又沉,說道:“沒事,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在乎這些東西。”
蘇青笑了一下,夕陽為他俊美無儔的眉眼打上了一層暖光,讓他整個人猶如處在圣潔的光暈里面,俊朗而又不可觸摸。
蘇青的聲音也清朗而果決,帶著勢在必得的氣勢:“放心,不會很久的?!?
秋后的螞蚱而已,再蹦跶兩天也沒什么。
又過了兩天,網上提到的當事人沒有一個人出來回應澄清,像是默認了一般,這讓廣大網民像是親眼看到了證據事實一般,在校園網上掀起了輿論狂歡,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醫學院臨床醫學專業25級3班最出名的那兩個新生存在不正當關系,且蘇青的父母是勞改犯。
很多人打著路過的幌子,用余光打量著蘇青,用心聲評議著蘇青。
丁樂新這兩天已經是顯而易見的得意,幾乎是已經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思與鬼胎,很多事已經做得明目張膽。
首都大學軍訓結束前一般會組織校外拉練,而在拉練前夕的傍晚,603宿舍四人都在,陳述依舊像個安靜的吉祥物一樣縮在自己的書桌里,蘇青與何存幻安安靜靜看著專業書,而丁樂新,依舊眉飛色舞,語氣囂張地和林旸打著電話。
丁樂新嗓門大,又存著侮辱蘇青的心思,故意說得很夸張,蘇青被迫聽了他們惡心的狗話半天,突然放下書,拉開陽臺門又闔上,而后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很簡短。
丁樂新瞥見蘇青的動作,嘴角咧出一個快意的笑容。
隨后,蘇青拉開門進來宿舍,平靜坐下,而后轉身,沖著丁樂新說了一句話:“丁樂新,知道誹謗罪嗎?”
丁樂新還通著電話,聽見蘇青的聲音,一時沒反應過來。
蘇青接著說道:“誹謗罪是指故意捏造并散布虛構的事實,足以貶損他人人格,實施破壞他人名譽,情節嚴重,從而構成的犯罪。”
“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條規定,侮辱罪、誹謗罪是指,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實誹謗他人,情節嚴重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剝奪政治權利。”
丁樂新掛了電話,怒氣沖沖地罵道:“蘇青,你他媽有病吧,腦子不好早點去治,別在這瞎逼逼?!?
蘇青聳了一下肩膀,用無所謂的語氣說道:“生氣什么,好心給你普法?!?
蘇青的神情,讓丁樂新有點不好的預感,丁樂新眼神不善地盯了蘇青半天,蘇青淡然回視。
沒多久,一輛警車烏拉烏拉地呼嘯而至,在晚飯點,這個校園里人最多的時候,從十號宿舍樓里帶走了幾名新生。
603宿舍四個人全部都在警車上,被拉著回警局錄口供。
不一樣的是,蘇青是報案人,丁樂新是嫌疑人,而何存幻是證人,陳述作為同一個宿舍的室友,也被帶回去錄口供。
蘇青想到剛才的情景就想發笑,丁樂新聽完蘇青的科普,還以為蘇青在故弄玄虛,沒想到下一秒警察就破門而入,問了一句誰是丁樂新就將人拷了起來。
那一瞬間,丁樂新的臉色簡直好看極了,紅白交加,驚怒變換,嘴里不斷叫囂著“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敢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