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您枕了一宿,我一動不敢動,腿都麻了,您不感謝我給您當人肉枕頭,反而上來就給我一下,差點送我去見已故的前前校長。”
陸霖:“……”
“還攥著我的尾巴不撒手,毛都亂了。”
“還冤枉我占您便宜,明明是您在占我便宜。”
“好嘛,您愿意占就占嘛,反正我是護衛(wèi)官,從身到心都是您的,就算您把我吃干抹凈我也絕無怨言。”
陸霖深吸一口氣,終于忍耐到了極限。
他一把抓過那條烏黑發(fā)亮的狼尾,草草理了理,理順上面凌亂的毛。
又用力在季瑯大腿上捏了幾下。
繼而扳過他被撞紅的下巴,指腹在紅印上胡亂揉搓了兩把。
最后他冷冷道:“現(xiàn)在可以了嗎?護衛(wèi)官?”
第19章 接近他,得到他,占有他
低垂的狼耳一下子挺立起來,重新變得精神抖擻。
他一臉享受地把下巴擱在陸霖手心:“再摸摸。”
“……少得寸進尺,”陸霖果斷收回手,“問你還疼不疼?”
“不疼了,一點都不疼了,”季瑯眼尾彎起,笑得散漫又欠揍,“主人的愛撫就是治愈傷痛的良藥,我現(xiàn)在特別好,特別舒服。”
陸霖移開眼。
這一套套的,都是從哪學的。
天色完全亮了,篝火已熄,陸霖起身活動筋骨,看向守在旁邊的黃狗:“昨晚它一直在這兒?”
“嗯,后半夜的時候,我也睡著了,它應(yīng)該在幫我們放哨吧。”
黃狗在地上打了個滾,又站起來抖了抖毛,搖著尾巴,沖他們賣萌。
“還真賴上我們了,”季瑯道,“教授,咱們接下來怎么辦?”
“繼續(xù)在附近轉(zhuǎn)轉(zhuǎn),看能不能遇到更多沒被感染的動植物。”
“有它一個不夠嗎?”
“那當然是越多越好。”
季瑯點點頭,穿好衣服,收拾行裝。
出發(fā)前,他本來還想再割點野豬肉留著喂狗,一看才發(fā)現(xiàn)野豬尸體旁落了一圈食腐鳥類,趁他們不注意,已經(jīng)把尸體叨得只剩白骨。
這些鳥完全不怕人,當著季瑯的面大快朵頤,季瑯不爽地沖它們呲出犬齒,alpha信息素泄露出一絲。
群鳥瞬間被驚飛,撲棱棱落下數(shù)根羽毛。
陸霖來到他身邊:“這些鳥也全是alpha?”
“無一例外。”
季瑯看著野豬留下的白骨,幽幽道:“好想吃烤乳豬啊……”
陸霖沉默。
還沒忘記這茬呢。
“這顆星球上怕是找不到乳豬了,忍一忍,回去再說吧。”他道。
季瑯深深嘆氣。
見他失落的樣子,陸霖又問:“你就這么想吃肉?你們護衛(wèi)官學校,難道不給學生提供伙食?”
季瑯:“提供還是會提供的,但也就是發(fā)營養(yǎng)補充劑而已,很難喝的那種。”
“不過學校會定期開展狩獵比賽,或者叫考核,所有學生在一片森林里分散狩獵,獵得的獵物都歸自己,如果獵物太多,也可以先兌換成積分,以后再用積分兌換需要的物品,或者食物。”
他說著,露出得意的神色:“我可是每次都拿第一名的,積分夠用到下一次比賽,所以我從來不喝那些難喝的補充劑。”
陸霖皺了皺眉:“那些獵物,是學校提前放生的?”
“當然不是了,都是貨真價實的野獸。”
“那學生的安全怎么保證?”
“保證不了,大家各憑本事,每年都會有很多學生死在比賽中,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如果連區(qū)區(qū)野獸都解決不了,又怎么當護衛(wèi)官呢?”
陸霖:“……”
他以前只是聽說護衛(wèi)官學校畢業(yè)率低,考核嚴格,卻沒想到畢業(yè)率低的真正原因,是學生會在考核中喪命。
看季瑯的樣子,居然對此習以為常。
如此殘酷的生存環(huán)境,每一天都是拿命在賭,而他們剛剛?cè)雽W時,也不過是一些十幾歲的孩子。
陸霖:“但凡護衛(wèi)官學校設(shè)立在星系聯(lián)盟中的任何一座星球上,都早被取締了。”
“……教授,您該不會要向聯(lián)盟揭發(fā)我們吧?”
陸霖淡淡道:“我沒那么閑。”
“那就好,”季瑯松了口氣,“其實,我還是很感謝學校的,護衛(wèi)官學校幾乎不收學費,沒有門檻,算是給了我們這些走投無路的孩子一個機會,一個能實現(xiàn)夢想的機會。”
讓他有機會從塵泥里爬出,接近那神明一般的存在,摘得那天上星,撈取那水中月。
接近他,得到他。
而后,將他據(jù)為己有。
他看向陸霖的眼神灼燙,無比虔誠,又無比狂熱,讓人毫不懷疑他可以隨時為了神明去死,亦毫不懷疑他會讓所有膽敢接近神明的人去死。
他要那人身邊有他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