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謝臨珩看向他的那個眼神,總讓墨九有種說不出的直覺。
就好像,他們主子,已經(jīng)從他和墨十這拙劣的演技中勘破了真相。
就在墨九開始糾結,若是他們殿下真的問起來,到底是站在寧舒公主那邊‘背主’背到底,還是將一切全盤托出的時候——
讓他意外的是,他們主子,從側殿回來后,竟然一句話都沒有再過問。
不僅沒再提側殿的事,就連‘寧舒公主有無派人送生辰禮’這句話,都沒有再問。
墨九有些摸不著頭腦。
一時間,判斷不出,自家太子殿下到底有沒有察覺出異樣。
又在殿中待了幾息,有些站不住的墨九,想扯個借口出去找墨十商量對策。
剛要開口,冷不丁的,就聽到伏案前傳來一句:
“那碗長壽面呢?端過來。”
墨九愣了愣。
對上自家主子深不見底的目光,他一個激靈,立刻回神。
快速將那碗長壽面恭恭敬敬送了過去。
“出去吧。”
墨九如蒙大赦,匆匆留下一句‘屬下告退’,便立刻溜去了殿外。
……
秋天白日天短。
很快。
日頭漸漸落下。
夜幕降臨。
戌時初,程武往宮中遞了信。
收到消息后,墨九立刻進大殿,瞅了眼罕見地未處理奏折、而是站在窗前不知在想什么的謝臨珩。
“殿下,寧舒公主遞來了信,說在城墻那里,為您準備了生辰禮。”
謝臨珩回身。
斂眸看向墨九。
“信呢?”
墨九立刻上前,將書信遞過去。
謝臨珩接過,展開。
信箋上,只有一句:
【若是殿下今夜有空,來城墻收生辰禮。】
看罷,他沒有問墨九,寧舒公主可有親自過來。
將信收好,只道:
“備車。”
墨九連忙去做,“是,殿下。”
初秋的晚上,風已經(jīng)很涼。
虞聽晚提前小半個時辰便來到城墻處。
站在高處,夜里的寒意更甚。
沒過多久,她指尖已經(jīng)冰涼。
若錦立即去馬車上,拿提前備著的披風。
一路順著臺階上來,將披風親自披在自家主子身上。
“公主,夜里風涼,仔細別著了風寒。”
虞聽晚垂下眼,看她靈巧地系系帶。
第240章 她主動吻他
同一時刻。
歲歡從另一側長階上快步上來。
跑到虞聽晚身旁,低聲說:
“公主,都準備好了。”
她話音落,虞聽晚正要開口,
城墻下面,突然齊聲傳來跪安問禮的聲音:
“參見太子殿下!”
虞聽晚眼睫顫了下。
呼吸不自覺緊了一瞬。
視線下意識往左下側看去。
若錦退后兩步,和歲歡一起,從另一側去了城墻下面,不打擾自家主子和太子殿下單獨相處。
宮盞的光暈下,城墻下面,謝臨珩駐足抬頭,正好朝這邊看過來。
兩人目光在這個特殊日子的夜晚中,靜靜相對。
片刻后。
謝臨珩屏退跟在身旁的墨九與墨十。
獨自一人上了城墻高處。
虞聽晚站在中央看他,就在兩人距離還有兩三步的時候,空中突然傳來煙火爭先恐后綻放的聲音。
極致絢爛的光色,團團錦簇流光,在寧靜夜空中,怦然炸開。
照亮了整片夜色。
由于方才上來的動作過快,謝臨珩呼吸有些急亂。
但見了她之后,所有的氣息奇異的平靜下來。
只是沒過幾秒,一股比方才更甚的劇烈心跳,在胸膛中喧騰。
那聲音,似比天邊的煙火聲更甚。
“怦怦怦”的,又急又劇。
最后幾步距離,他沒再動,虞聽晚一步步朝他走過去。
她走得不快,就好像在走他們過去經(jīng)歷的路,緩慢、但卻堅定。
謝臨珩垂于身側的指骨無聲蜷起。
直到,她來到面前。
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觸手可及。
他靜靜注視著她,眼底深處,無數(shù)種情愫交織,一時難以分辨,哪有情緒更為明顯。
最后,他克制著上前抱她的沖動。
怕自己曲解了她的意思。
只注視著她明亮的清眸,喉頭幾番滾動,最后才聲音如常地問出一句:
“什么時候回來的?”
她眉眼微彎,神色溫軟,“昨天。”
他眼神一刻未從她身上離開,她話落,他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