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整個前廳鴉雀無聲。
楚父詫異的都忘了謝恩。
倒是沈知樾,在王福念完圣旨的第二秒,便揚聲叩首,“臣,接旨!”
見此,本就懵逼沒反應過來的楚父:“……”
王福上前,樂呵呵地將圣旨遞到楚時鳶面前,“楚姑娘。”
楚時鳶回神,迅速掃了眼正朝她看過來的沈知樾,接過圣旨,叩謝道:
“臣女領旨,謝陛下。”
王福笑看向沈知樾和楚父,彎腰恭賀,“奴才恭喜兩位大人,恭喜楚、沈兩家喜結良緣。”
楚父起身,眼神復雜地瞅著那賜婚圣旨,擠出笑,回道:“同喜,同喜,謝王公公。”
王福未久待,很快便回了皇宮復命。
他走后,沈知樾走向楚父,很上道地喊:“岳父大人。”
楚父:“……”
這位準女婿的主動,讓旁邊楚時鳶的嘴角狠狠抽了兩下。
只是下一秒,見自家老父親看過來,她忙往一旁撤開兩步,邊抱著手中的‘燙手山芋’,邊胡亂扯了個借口往后院跑:
“爹,我忽然想起來,我還有事,你們先聊,我走了。”
楚父還未從冷不丁賜婚的舉措中適應過來。
和沈知樾說了幾句話,便回了后院。
楚淮敘倒是留了下來。
只是他還沒開口,就見這位自來熟的準妹夫說:
“以后便是一家人了,還請兄長多多指教。”
“……”楚淮敘:“不敢,沈大人客氣。”
沈知樾穩如泰山,除了那一口一個兄長:“兄長客氣。”
—
東宮。
幾位大臣議完事離開,墨九正準備將謝綏差人送來的奏折放在伏案上。
還沒走近,就見他們主子起身往外走。
墨九愣了下。
下意識問:“殿下,您去哪兒?”
謝臨珩腳步未停,“大理寺。”
聽著這幾個字,墨九有些意外。
他迅速將奏折放下,快步跟了過去。
大理寺一間單獨的牢房中,宋頊一身粗布素衣盤坐在木床上。
半白的頭發有些雜亂,面容亦顯滄桑。
只不過,他身上并沒有受刑后的傷。
抓捕宋頊時,東陵與北境的戰事還未結束,宋家涉及通敵大罪,宋頊又一把老骨頭,在謝臨珩回京之前,大理寺的人,雖每日都審問他,但不敢貿然用刑。
怕殿下還未回來,就把人給弄死了。
很快。
外面腳步聲沉穩傳來。
還伴隨著大理寺卿伏低嗓音說話的聲音。
宋頊慢慢睜開眼,透過堅固的牢房欄桿往外看去。
謝臨珩一身墨色錦袍,出現在宋頊視線中。
他頓了幾秒。
才慢慢起身,朝謝臨珩行禮。
“參見太子殿下。”
謝臨珩立于牢房前,冷然看向宋頊。
未說任何鋪墊之詞,直接便問:
“三年前,為何背叛東陵,勾結北境?”
第224章 孤再問一遍,為何叛國
宋頊慢慢直起身。
臉色神情,無半分變化。
“殿下明鑒,宋家,從未通敵叛國。”
謝臨珩眼底浸出冰冷。
“三年前,太傅敢說,未與北境書信往來?”
宋頊回的平靜,“罪臣沒有。”
謝臨珩冷呵一聲。
周身沉戾的氣息更甚。
話中也帶了諷刺。
“太傅身處這囹圄之地已久,與外隔絕,怕是還不知,宋家最引以為傲的嫡子宋今硯,早已投誠北境了吧?”
宋頊瞳眸猛地收縮。
他驀然朝謝臨珩看去。
第一反應,便是否認。
“這不可能,我兒從未與北境有任何干系,不管是三年前,還是三年后,他都不知北境的計劃,亦從未和他們有任何往來。”
他說的再言之鑿鑿不過。
若是無實證,就沖宋頊這否決的態度,真的會讓人懷疑,是否冤枉了他們宋家。
“宋今硯通敵叛國,人證物證俱在,宋大人覺得,孤會獨獨冤枉他一人不成?”
宋頊臉色有些難看。
謝臨珩倒是不急。
他再次問:“宋大人,先朝的那場宮變,你比誰都清楚,孤再問一遍,為何叛國。”
宋頊拳頭攥緊。
好一會兒,他閉了閉眼。
仍舊是說:“我從未叛國,也從未和北境有任何交易,殿下位居人君,掌控所有人的生死命運,為一個世家安排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再容易不過,但是老臣,從未背叛過東陵。”
謝臨珩諷笑出聲。
他一句一句,以最平靜無波的語氣,在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