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臨珩一來,他就急步踏下長階。
主動走到兒子面前,關(guān)切問:
“皇兒,傷養(yǎng)得如何了?”
謝臨珩迎著他打量,“已經(jīng)大好,父皇不必再憂心。”
謝綏眼眶微熱。
拍了拍他的肩。
一連說了好幾聲“好”。
“來,先進去,咱們父子有不短時日沒見了,好不容易回來了,陪父皇好好說說話。”
謝臨珩未拒絕,眼底暈著淺淺的溫色,跟著他進了承華殿。
自從在臨安開始,父子倆這大半年的隔閡便消散得差不多。
再加上謝綏早就后悔曾經(jīng)的自己執(zhí)念過深、忽視了兒子,意識到這些年的錯誤后,謝綏便一直想著,趁著他還沒死,還有補償?shù)臋C會,好好補償這個兒子。
謝臨珩自小從未感受過半分母愛。
謝綏對他,雖不如別人家的父親對孩子那般上心,但和姚琦玉比起來,就憑謝綏那些年親自把謝臨珩帶在身邊,便算做到了一個父親該做的事。
所以謝臨珩對這個父親,自小到大一直都很敬重。
就像謝綏去年重傷臥榻的那段時間,只要謝臨珩身在宮中,不管朝中公務(wù)多忙,他都日日親自來承華殿,日復(fù)一日的在床前無微不至的照顧。
第223章 賜婚
父子倆這大半年來,唯一的隔閡,便在虞聽晚和司沅這里。
之前的謝綏,對司沅有太深的執(zhí)念。
謝臨珩對虞聽晚,也是不肯放手。
他們注定,只有一方能將想留的人留在身邊。
謝綏和謝臨珩都不肯退讓,并且雙方,都想把對方在乎的人送出宮。
這才使得他們的關(guān)系越發(fā)緊繃。
如今,謝綏放下了執(zhí)念,不再強求,又意識到了自己多年的過錯。
而謝臨珩,對司沅尊敬有加,亦不再強迫虞聽晚回宮,
父子二人,這大半年積攢的隔閡,隨著臨安之戰(zhàn),已在慢慢化解。
……
在臨安那場血戰(zhàn)中,謝綏親眼見到謝臨珩被北境的毒箭重傷,他怕兒子身上毒素未除盡,后期再生出其他危害,
一進大殿,便宣了太醫(yī)院所有的太醫(yī)全部過來。
直到所有太醫(yī)一一把過脈,全都說無礙后,謝綏才揮手讓他們離開。
太醫(yī)們退下后,父子二人坐在一起長談。
這一晚,承華正殿中的燭火,很晚才熄。
—
翌日。
由于離宮多時的太子殿下終于回宮,這次的早朝,比以往任何一次,時間都要長。
待下朝時,已近午時。
楚父和楚淮敘邊和同僚告辭,邊出宮往家走。
待他們回到楚府,剛來在后院見到楚母和楚時鳶,府中的小廝就急急忙忙跑來稟報說沈大人來了。
聽到這個名字,楚父有些意外。
而楚淮敘則是微微折了下眉。
楚母更是納悶,“這剛下朝,沈大人怎么來了?莫非是有要事?”
楚父回想今日上朝時的情況,并未有什么異樣。
他一時也猜不出沈知樾這個時候過來所為何事。
只能先吩咐小廝,好生將沈大人請進來。
隨后他對楚母說:“夫人,我出去看看。”
楚母點頭。
很快。
沈知樾來到前廳。
楚父快步迎上去。
“沈大人,這個時辰親自而來,可是殿下或陛下那邊有何急事?”
沈知樾一臉笑意擺手,“殿下那邊無事,倒是陛下,差人帶來了一道旨意。”
說罷,他側(cè)身。
看向外面,“進來。”
楚父狐疑看過去。
尤其聽到‘陛下旨意’這幾個字,心都被提了起來。
楚淮敘在后院同楚母多說了幾句話,待他過來時,看到的便是王福呈著圣旨進來的一幕。
前廳外面,花廊下,楚時鳶貓著身借著繁茂的花架遮擋身形,悄悄伸出個腦袋,努力往這邊看。
只是還不等她看清前廳的情況,
就見陛下身邊的貼身太監(jiān)王福畢恭畢敬地端著圣旨,停在幾人面前,揚聲說:
“陛下有旨,請楚大人之女楚姑娘前來接旨——”
外面措不及防被提及自己名字的楚時鳶:“……?”
里面的楚父也有些懵,愣愣的看向王福,“王公公,您是說……小女?”
王福恭敬彎腰笑說:“是的,楚大人。”
楚父看了眼身旁的兒子。
回眸,讓下人去喊楚時鳶。
隨后,他將目光看向側(cè)前方難掩歡笑悠哉搖扇子的沈知樾。
不多時。
楚時鳶從外面進來。
王福見到她人,展開圣旨,就要宣讀。
楚父怕自家的漏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