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闕炎話音剛落,他便諂媚應道:
“二皇子所言極是。我們的戰利品,自然要帶回北境。”
闕炎心情大好。
“東陵這群迂腐之輩負隅頑抗,讓我們折損了這么多兵將,這位寧舒公主,就當作我們北境士兵的獎勵吧。”
他手一抬,就要讓手下將虞聽晚抓過來。
“先把這位嫡公主帶去本皇子的營帳,待本皇子玩膩了,就賞給我們北境的將士,讓他們好好發泄發泄這段時日的怨氣。”
盍維陰鷙笑應:“是。”
宋今硯快步沖到最前面,怒視著闕炎,目眥欲裂,“闕炎!”
闕炎看螻蟻般睨向他,語調輕慢,像是戲耍:
“宋公子啊,有句話,盍維對你說的不錯,自古——只有擁有權勢的人,才能得到自己想得到的東西。只不過,這權勢,從來都是在本皇子手里,不在你手里。”
他臉上笑容斂去,陰厲眉眼處的殺意浸出,“撇開這些不談,這位寧舒公主出身皇室,可與我們北境,有著血海深仇,宋公子真的以為,區區一份城防圖,就能換走與我們有著血仇的敵國公主嗎?”
宋今硯耳旁“嗡”的一聲。
渾身像是被人驟然抽空了力氣。
區區一份城防圖……
盍維一甩韁繩,踏馬往虞聽晚的方向去。
就在他靠近的那一刻,幾支利箭陡然朝他射來。
憑借本能,盍維快速側身躲開。
然而身下的馬被箭射個正著,受驚失控地朝著另一個方向狂奔。
盍維快速跳下馬。
等他再穩住身形,回頭望過來時,臉上的神色劇然陰沉下來。
司隼白攜一眾司家舊部,和影七等一眾暗衛,里應外合從前院的方向迅速趕來。
而他們派出去的那些死士,大半都死在了這群暗衛手里。
只剩下零星幾個,負傷而來。
司隼白顧不上闕炎等人,第一時間來到虞聽晚身側,待看到她未受傷后,眼底的緊張才散去一些。
宋今硯回頭看去,視線之中,除了司隼白,他還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楚淮敘。
他看向楚淮敘時,楚淮敘正好也在看他。
兩人隔著五六米的距離,冷眼相對。
闕炎居高臨下地掃過司隼白一行人。
連話都未說,抬手便下令。
——活捉虞聽晚,其余人,不留活口。
訓練有素的暗衛和周圍的侍衛,層層圍在虞聽晚、司隼白等人周圍。
司隼白回頭看向提前準備好的馬車,握住虞聽晚的手腕,欲先帶她離開。
“晚晚,先跟我走。”
闕炎輕蔑一笑,“走?我們的北境的戰利品,如何能走?”
話音未落,數百名死士,從后方夾擊,想將司隼白準備的后路堵死。
一旁的盍維亦拉起弓箭,打算先殺了司隼白。
然而就在他箭矢離弦的前一刻,側后方,一支攜著萬鈞之力的冷箭呼嘯劃破凌空,鋒利的箭鏃攜著暗力精準地擊落盍維剛離弦的利箭,隨后在他驚恐驟縮的瞳仁中,射向他頸側。
盍維用最快的速度去躲避。
然而謝臨珩的這支箭角度太刁鉆,哪怕他翻身避開,箭鏃仍舊刺傷了脖子下側的皮肉。
霎時間,血流如注。
盍維抹了一把血,陰沉地朝著箭矢射來的方向看去。
疾馳的馬蹄聲下,謝臨珩和墨九、墨十等一眾貼身暗衛,于側后方而來,直至停在距離司隼白和虞聽晚三四米的位置。
見謝臨珩出現在臨安,不僅盍維意外,就連運籌帷幄、對此戰有著必勝把握的闕炎都沉了神色。
闕炎唇側的那點弧度完全撤下。
像看死敵一樣,盯著謝臨珩。
而謝臨珩,卻連眼神都未掃他一個。
弓箭隨手握在手中。
黑眸微側,看向影七等一眾暗衛中間的虞聽晚。
他掀了掀唇角,譏諷反問:
“為何不能走?”
謝臨珩目光移開,轉而落在闕炎身上時,眼底的殺意陡然傾瀉而出。
有種不寒而栗的壓迫感和冷戾之氣。
“這是我們東陵的嫡公主,你們北境已經貪得無厭到,連他國的嫡公主都要搶?”
闕炎眼神陰鷙,他握緊韁繩,將眼前浮起的那抹驚駭強行壓下。
他定定看了謝臨珩幾眼。
陰森笑開,“東陵儲君?本皇子倒是小瞧了你,松陵以南如此數量的大軍都未能殺了你。”
謝臨珩冷哂,“孤死了,誰陪你們玩這種下三濫的調虎離山之計?”
闕炎眼睛一瞇,無聲看向了盍維。
原本那種勝券在握的信心,隨著不該出現在這里的謝臨珩的到來,慢慢被打亂。
盍維亦不明白謝臨珩到底用了什么手段,不僅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