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順天意,應民心,帶著東陵走出困境、邁入富強,誰敢說他是亂臣賊子?”
宋今硯唇角抿得發白。
他壓著滿眼的妒忌和恨意,定定看著她,嗓音澀然偏執,不知是對她說,還是對他自己說。
“晚晚,你只是被他騙了。”
“你不過,在他身邊待了三年,三年而已,再有三年,你一定可以忘記他的。”
“我們延續我們的婚約,待我們成了親,你一定可以忘了他的。”
他尾音未落,前院的方向,陡然傳來打斗聲。
與之而來的,是周圍刀劍相向的聲音。
若錦和歲歡同時警惕起來。
本能地擋在虞聽晚左右。
虞聽晚往旁邊看去,竹林中,與一眾黑衣人纏斗的,其中大半,都是東宮中的暗衛。
她不再理會宋今硯。
抬步就要往前院去。
可剛有動作,就被他用力抓住。
“晚晚。”他像入魔似的,任由心底的恨意將理智吞噬,“很快,很快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我們只需要殺了謝臨珩,就再也沒有人,可以拆散我們。”
說話間,他將她往院外南側的方向拽。
若錦和歲歡上來阻攔。
可現在的宋今硯,哪還有半分先前虛弱的樣子,他一把推開撲上來的歲歡,強硬地攥著虞聽晚的手臂就要拖她上馬車。
可就在下一秒。
一身傷痕的程武掙脫周圍的黑衣人,快速往這邊趕來。
手中箭矢射出。
精準射入宋今硯攥著虞聽晚的那只手腕。
宋今硯吃痛,下意識松開手。
趁著這個空隙,程武疾步跑來。
帶著虞聽晚便往外走,“公主,快走!”
在宋今硯過來的前一刻,別院附近,就已悄無聲息地涌來數百個武力高強的黑衣人。
他們個個手持毒箭,其招式狠辣陰毒,在靠近別院的那一刻,便故意誘引周圍的暗衛打斗。
程武本想第一時間護在虞聽晚身邊,卻被數名提前埋伏的北境殺手攔截,他急于來后院,為盡快殺了那幾名殺手,不慎中了暗算。
但好在,那幾個殺手已咽氣。
除了最開始涌進來的百名黑衣人,其后還有源源不斷的殺手往這邊趕來。
程武沒有時間去判斷此處到底被埋伏了多少人,只能爭分奪秒,拼死護住他們的太子妃。
別院外面,草地中,他提前備好了一輛馬車,正要帶虞聽晚過去,“噠噠噠”的一陣馬蹄疾馳聲,從正南側往這邊奔來。
視線之中,草屑飛揚下,身著北境服飾的眾人,踏馬自遠處而來。
最前方,率先映入眼簾的,是早聞其名、但甚少以真面目露于人前的北境二皇子闕炎。
他身旁,高大馬背上,一身狄裝的,正是昨日剛從楓林小院離開的盍維。
草泥四濺,源源不斷的北境鐵騎,從遠方往這邊涌來,最后以三方圍攏的方式,將整個別院,嚴絲無縫地圍了起來。
程武神色沉重下來。
渾身的氣息繃得死緊。
他側身擋在虞聽晚面前,但依舊擋不住,側前方,二皇子闕炎那種陰森而又玩味的侵略目光。
闕炎扯住韁繩,馬停于數米之外。
他未曾下馬,只身體略微前傾,陰冷挑著唇角,去看虞聽晚。
“冠絕京城,被建成帝捧在手掌心的寧舒公主,容貌果真名不虛傳。”
“也難怪,本皇子的三弟,當年生了將你帶回北境的心思。”
“公主!”若錦和歲歡壓低聲音,快步跑到虞聽晚身旁。
闕炎掃過她們,輕挑地揚起眉頭。
余光中,是冷寒著面色,轉身往這邊走來的宋今硯。
跟在二皇子身側的盍維見主子有虞聽晚有興趣,他看也未看北境的‘盟友’,獰笑著對闕炎提議:
“東陵的這位嫡公主,姿色確實少見,不如二皇子將其帶回去,封個侍妾留在身邊。”
聽著這話,宋今硯瞳仁驟然一縮。
他立刻出聲制止,“二皇子要違背我們的約定不成?”
闕炎像聽到了什么笑話。
他側過宋今硯,眉眼間的輕視毫不遮掩。
冷笑反問:“約定?本皇子只記得答應過宋公子留這位東陵嫡公主一條命,但本皇子可未承諾,北境的人不會動她。”
第209章 謝臨珩趕來臨安,局勢扭轉
宋今硯掌心蜷緊。
血液于緊攥的指骨處,一滴接一滴砸在草地上。
“二皇子這是要出爾反爾?東陵的城池與百姓隨你們處置,我跟你們合作,唯一的條件,便是寧舒公主!”
闕炎冷嗤,對于當初自己的承諾,拒不認賬。
“宋公子,有件事,本皇子有必要提醒你一句,不管有沒有你給我們提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