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沈知樾便將金陵案件的所有始末,全部告知了謝綏。
這件事牽連甚廣,再加上其中許多勢力盤根虬結,謝綏光是聽,就將近聽了小半個時辰。
等他聽完所有過往,當即氣的在勤政殿砸了好幾個茶盞。
也正因此事,才遲遲未去鳳弦殿。
皇后的人,便趁著這個機會,以謝綏的名義,將虞聽晚騙去了承華殿。
雖說皇后此舉,有假傳圣旨之嫌,但若是這一連串的計謀成功了,大庭廣眾之下,被儲君親自冊為太子妃的寧舒公主與外男私通茍合,如此罪名一落下來,根本沒有人去關心,到底是不是她人陷害的虞聽晚來承華殿側殿。
真到了那個時候,虞聽晚是有口難言。
沒法自證清白不說,還很可能,弄巧成拙地讓她誤以為是謝綏和皇后聯合起來設了這場局。
從而還能讓司沅和謝綏之間的關系徹底破滅,重新陷入不死不休的僵局。
所以不管從哪方面考慮,只要此計成功,皇后都是最大的贏家。
并能一連將兩個眼中釘、肉中刺一次性斬草除根。
—
東宮大殿。
墨九從勤政殿趕回來。
將謝綏那邊的情況一五一十告知了謝臨珩。
謝臨珩反應平平,只將兩封新寫完的密信交給他。
“這兩封信,讓人送去南郡,交給陳統領?!?
墨九雙手接過,“是?!?
他退身離開。
謝臨珩掃過伏案上的奏折,沒再看,正要起身去鳳弦殿。
還沒動作,暗衛突然來報——
“殿下,姚姑娘來了?!?
謝臨珩眼底迸出不悅。
眉眼沉下來。
“又是母后召她進來的?”
暗衛低頭,“是姚大人?!?
他說,“今日皇后娘娘壽誕,姚大人特意帶著姚姑娘進宮赴宴,賀皇后娘娘生辰?!?
謝臨珩冷笑,“既是為賀母后壽誕而進宮,這個時辰壽宴已經開始,姚家這位嫡女,不去鳳弦殿,來東宮做什么?”
暗衛不敢隱瞞,如實轉述姚珠玉的話。
“姚姑娘說,她有兩句話,想親自和殿下說,待說完,立刻便離開,不再叨擾。”
謝臨珩眼皮低垂。
好一會兒,就在暗衛以為,自家主子會下令,將姚珠玉攆出去時,卻意外聽到一句:
“這么煞費苦心,那就見見。”
謝臨珩將手中玉佩“啪”的一聲扔在伏案上,就像靜寂的海面上,突然落下巨石,瞬間濺起浪花。
讓人心下生起一股無名的懼意。
暗衛對周圍氣息的感知能力,比普通人要敏銳得多。
在這道聲響落下后,程武明顯感覺到,殿中的氣氛冷沉了不少。
謝臨珩越過側前面屏風,走向殿中正上首的主位,聲線冷如堆雪。
“程武,請姚姑娘進來。”
程武當即頷首,“是!”
很快。
姚珠玉被帶進大殿。
謝臨珩抬眼,目光落在她身上。
漆黑的瞳仁,看不出喜怒。
“鳳弦殿宴席已經開始,姚姑娘此時來東宮,所為何事?”
姚珠玉咬了咬唇瓣。
精心打扮的妝容,配上這副弱弱柔柔我見猶憐的神色,最易激起男人的憐憫。
她臉上的表情,拿捏得滴水不漏。
在謝臨珩的注視下,一步一步,來到他面前。
直到兩人間的距離已經僅剩不到兩米。
瞥著她的動作,謝臨珩眼底已然淬起寒意。
面上還帶著笑,聲音卻讓人聞之顫栗。
“姚姑娘,再往前走,你這雙腿,就不必要了?!?
姚珠玉心尖抖了抖。
想繼續往前,可身體生懼的本能,讓她停在了原地。
她眼底噙霧,紅唇被咬出一點齒印。
迎著謝臨珩不含溫度的視線,若有似無地撥過腰側的香囊,指尖向上,落在腰側綢帶上。
輕一用力,腰帶便散開。
輕薄的衣裙,從肩頭滑下。
“珠玉喜歡太子哥哥?!?
“求殿下垂憐……”
說著,她繼續向前。
同時,軟若無骨的身子一斜,就要倒進謝臨珩懷里。
卻在下一刻,男人指節一動。
有什么東西,重重擊在了姚珠玉腿上。
在這股力道下,她被逼得往后退了兩步,重重跌在冰冷的地上。
她身上,緩緩下落的衣裙,也因她的摔倒,松松垮垮覆在她身上。
雖然看起來衣衫凌亂,但因剛才那一下,誤打誤撞的將她從脖子到腳,全部遮住,什么都不露。
不至于污了人眼。
“殿下……”她啜泣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