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
她片刻未多停留,越過她便直接離開。
因身在宮中,姚珠玉時時刻刻控制著自己的表情,但在虞聽晚離開后,眼底抑制不住地流露出兩分狠意。
她在原地站了會兒,死死蜷著的指甲都快把手心戳破,幾息后,才往皎月殿走去。
她回來時,謝清月正在殿中發脾氣。
皎月殿中的下人早已熟悉了這位固安公主的性子,動輒摔砸打罵,時不時動怒。
在皎月殿當差的每一個下人,都是時時刻刻緊繃著神經,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姚珠玉在殿前停了停。
瞧著殿內跪了一片戰戰兢兢的下人,她這次沒作壁上觀,很快進來,朝著謝清月走去。
“這是怎么了?”
“誰又惹固安公主生氣了?”
謝清月扔掉手中的茶盞,冷側著一地的奴婢,怒道:“都給本公主滾出去!”
所有人作鳥獸散,立刻爬起來,跑出大殿。
待她們都離開后,謝清月灌了杯冷茶,勉強壓了壓火氣,才擰著眉頭說:
“還不是壽誕那事!”
聽著這幾個字,姚珠玉眼底泛起一抹冷光,她坐在謝清月旁邊,不動聲色問:
“進展不順利?”
謝清月剛壓下的那股火氣,再次被勾了出來。
“這哪是不順利,分明是半點進展都沒有!”
她怒道:“本公主讓人找了兩天,都找不到一個敢動手的世家公子,那群看起來衣冠楚楚的懦弱東西,聽到虞聽晚這三個字,就立刻歇了心思、變了說辭。”
“任憑怎么說,都不敢動手。”
謝清月狠狠拍著桌子,眼底躥著火氣,“眼看著壽誕越來越近,卻沒一個能用的人,簡直一群廢物!”
姚珠玉靜靜聽她說完。
才勾了勾唇。
不顯山不露水地道:
“這多大點事兒?清月,先前我便猜到了這種結果,雖說寧舒公主和你皇兄還未舉辦冊封禮,但她被封為太子妃,整個東陵人盡皆知。”
“你皇兄的手段魄力你也清楚,就算她虞聽晚長得再如何天姿國色,他們那點色心,碰上強權,也不敢再造次半分。”
“那怎么辦?”謝清月看向姚珠玉,“表姐,你可有什么好辦法?”
姚珠玉意味不明笑笑,“不需要什么好辦法。”
她對上謝清月狐疑的視線,點明:“他們懼怕的,是你皇兄的權,以及寧舒公主這個名諱。”
“清月,你說,若是他們不知道,那個人是寧舒公主,他們還會怕嗎?”
謝清月眼神一亮,陰惻惻挑唇。
心里有了主意。
“不知道對方是誰,自然就不怕了。”
尤其那些所謂出身世家的貴公子,全都自恃清高,又怎會怕。
謝清月眼神發冷,沉沉看著手中的茶盞,仿佛已經看到了最恨的人身敗名裂成為整個皇城恥辱的那一刻。
“既然不必顧忌這個,那可選擇的范圍可就大了,全皇城的好人家可不少,看在共處三年的份上,本公主就為她好好挑挑后半生的如意郎君!”
姚珠玉勾唇。
眼底閃過晦澀恨意。
……
當天晚上。
陽淮殿中。
虞聽晚剛睡下,寢殿門口就傳來侍女跪安的聲音。
她眉頭一蹙。
坐起身。
正要撩開鮫紗帳。
外面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掌,先一步掀開了床帳。
轉瞬的光亮閃過,隨之,是被人籠罩的暗色。
虞聽晚眉頭折痕加深,抓著薄毯的指尖收緊兩分,仰起頭,目光落在他背著光線晦暗不明的臉上。
剛要開口,話還沒說半句,他卻驀地俯身,欺身逼近壓了過來。
“謝臨珩……唔!”
虞聽晚瞳仁微縮,察覺到他想干什么后,手腕下意識地掙扎著推他。
可還沒用上力,就被他巧勁捏住。
他薄唇碾著她唇瓣,將她所有的聲音盡數堵在唇齒間,帶著絲絲涼意的手掌,強勢攥住她手腕,反壓到她身后。
這十多天以來,他一直沒碰她。
就連接吻,都很少。
除了那天回皇宮的馬車里。
但那次的吻,時間雖長,他時不時啄她一下,但很溫柔,也很輕。
不像這次。
他的力道又深又重,恨不得將她咬碎吞下去。
虞聽晚毫無防備,根本受不住。
不多大會兒的時間,她眼底就被逼出水霧,胸腔中的呼吸像被人榨干似的,有那么一瞬間,她甚至覺得窒息。
好在,他在最后一刻離開。
虞聽晚本能地啟唇呼吸,一口氣剛吸進體內,還未來得及吐出,他忽而扯開她身上的里衣,掐著她的腰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