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臨珩將懷里的人放在矮榻上。
第118章 生,待在孤的東宮,死,葬入孤的皇陵
方才那股莫名的眩暈來得太急。
緩過這陣異樣,虞聽晚一手撐著身下的矮榻上穩住身形,一手抵在他身前,想從他懷里出來。
謝臨珩卻沒放手。
手臂像粘在她腰上似的。
不肯松開。
“方才怎么回事?是坐馬車太久頭暈還是身體不舒服?”
她垂了下眼,腰身蓄起些力,想往后挪一挪。
兩人離得太近,有種呼吸不過來的窒息。
然而,她剛動了一點,就被他按住腰臀。
“我們什么都做過,現在抱一下,都接受不了了?”
他眸色稍冷,黑眸直直凝著她。
唇角弧度斂平,透著鋒芒。
不滿她接二連三的躲避。
虞聽晚不可能再像從前那樣哄他。
她偏過頭,看向一旁,嗓音寡涼,“如果我說是,太子殿下會離我遠些嗎?”
他指骨收緊,某一個瞬間,箍得她腰身都發疼。
“不會。”頭頂落下的聲線,沒有任何遲疑。
壓抑又隱忍,生生克制著那些陰暗情緒。
一字一句地對她說:
“寧舒,這一輩子,你都別想從我身邊離開。”
他手臂重重收緊。
兩人之間緊密相貼。
謝臨珩按著她后腰,將人牢牢抵在懷里。
冷唇靠在她耳側,字音明明輕緩,卻逼得人神經都不自覺繃緊。
“你我此生,生同衾、死同穴。”
“這一生一世,你生,待在孤的東宮。”
“死,葬入孤的皇陵。”
他生生敲碎她最后的幻想,“永遠都不可能離開。”
虞聽晚牙根咬緊,唇角用力壓平。
攥著軟綢衣袖的指節都呈現了青白色。
她明知不該,卻壓不住胸口涌上的那股逼仄抗拒。
“這世上從沒有什么萬分絕對的事!謝臨珩,就算你執掌生殺大權,也不可能讓所有事都稱你心意!”
他不怒反笑。
陰沉沉的眸,直直注視著她。
指節捏著她下頜,逼迫她看向他。
嗓音輕慢,卻讓人徹骨生寒。
“寧舒,我不需要別人稱我心意,我只需要,把你永遠留在我身邊,就足矣。”
他指尖下移。
順著她胸前的衣襟,落在她心口。
纏著她視線,唇側扯出一點辨不出喜怒的弧度。
“這個位置,我不要了。”
“但你的人,此生休想離開。”
愛,不是占有,而是放手?
他并不認同。
他一旦放了手,她便再也不會回來。
他們再也不會有以后。
從前,他日夜奢求她的愛。
哪怕只是零星一點,他都欣喜若狂。
就像在端午宮宴之前的那段時間,他明知道,她字字句句,都是在騙他。
明知道她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都別有目的。
可他依舊滿足她所有的要求。
掏出全部的真心待她。
他原想著,她和宋今硯,說到底,只是一個賜婚未成的關系,她就算再怎么喜歡他,這份感情,也總有耗盡的一天。
他等得起,他可以慢慢等到她看到他的那一天。
慢慢等她忘記宋今硯,將那些感情,分給他一星半點的那一天。
所以他不斷麻痹自己,不要去想她言語背后的目的,不要去想她背后的算計,他只要滿足她所有的要求,只要將她想要的,一一奉在她面前,她總歸能留下的。
可后來,他發現。
并不能。
真心就是真心。
假意就是假意。
二者從來不可逆轉。
也從來不能混為一談。
她的情意,她的心,還有那些虛無縹緲的感情,他既然得不到,那他不要了。
他只要,把她的人,緊緊攥在手里,就足夠了。
哪怕,不擇手段。
寢殿內的氣氛,越發繃滯緊張。
謝臨珩松開她,直起身。
指骨垂于身側,一點點蜷緊。
殿外侍奉的小宮女,端著茶盞,硬著頭皮小心翼翼進來,將溫茶奉到虞聽晚面前。
“太子妃,這是殿下提前命奴婢備好的茶水。”
虞聽晚看也沒看。
只糾正她的稱呼:“宮中并未舉辦冊封典禮,東宮只有太子,沒有太子妃。”
小宮女為難。
張了張嘴,想順著虞聽晚的意思改口,但太子殿下還在這里,她不敢改。
好在,下一瞬,謝臨珩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