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金陵一案被謝臨珩親自下令壓著重審,朝堂上那些暗地里見不得人的結黨營私的勾當,總算能夠徹底清理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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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后。
謝臨珩來到陽淮殿。
虞聽晚靠在窗前,望著窗外的芭蕉葉出神。
歲歡和若錦一人搗弄冰塊,給殿中降溫,一人在案邊倒茶。
端著倒好的溫茶,若錦正要送到虞聽晚面前,
一轉身,冷不防看到在殿外進來的謝臨珩。
她放下茶盞,第一時間福身行禮:
“參見太子殿下。”
聞言,正有些出神的歲歡手一抖,冰“啪”的一聲掉下,斷成兩半。
她沒空去管冰,立刻轉身,行禮問安。
然而話音還沒發出,就被謝臨珩抬手打斷。
“都退下。”
二人往窗前看了眼,行禮告退。
待人都出去后,謝臨珩來到虞聽晚身旁。
黑沉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在想什么?”
她目光從外面的芭蕉葉上收回,
嗓音淡得沒有情緒起伏。
“沒什么。”
他將她的手握在掌中,忽而問:
“想要出宮,是嗎?”
他這句話問得太突然。
突然到,有那么一瞬間,虞聽晚懷疑自己是幻聽了。
她轉頭看向他。
只一瞬,便對上他目光。
他揉著她長發,語氣很平靜。
“想出去嗎?”
她抿了抿唇,不明白他想做什么。
但,他問了,她便直接點頭。
直接到,沒有半分偽裝。
“想。但是,你會讓我離開嗎?”
這么久以來,這是第一次,他給她肯定答復。
“近日宮中沒什么事,我帶你出去玩幾天。”
這一次,虞聽晚卻沒有直接點頭。
她審視著他神色,眉尖蹙起。
想不通,他又是想弄哪一出。
“謝臨珩,你又想干什么?”
他牽了下唇,眼簾垂落間,余光不經意間瞥見她腰間戴著的鏤空香囊球。
眼底僅有的那點溫色,頃刻間冷卻。
他抬眸,視線上移。
不再看它。
“不想做什么。”
他指腹碾過她眼尾,唇角明明勾著,笑意卻未達眼底。
“寧舒不是心心念念想出宮嗎?”
“我前段時間答應過你,天熱了帶你去行宮住一段時間。”
他握著她的手,帶著她往外走,“就今日吧,讓若錦她們為你收拾幾套衣裙。”
謝臨珩突然作出的這個決定,不僅出乎虞聽晚的意料,也讓若錦等人錯愕。
當被人喊進來收回行李時,若錦和歲歡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
出行的馬車早已讓人準備好,戌時左右,東宮和陽淮殿兩個宮殿的侍從進進出出一同收拾東西。
直到半個時辰后,所有東西準備完畢。
謝臨珩拉著虞聽晚上了最前面的馬車。
若錦和歲歡等服侍虞聽晚的侍女,在后一輛馬車中。
墨九墨十隨侍在馬車兩側。
五支暗衛隊跟在后面。
從陽淮殿離開后,馬車碾著青石路,一路駛出宮門,最先來到了朱雀長街。
馬車外,喧鬧聲音漸漸傳來。
謝臨珩撩開車簾,掃了眼外面繁榮昌盛的長街,放下珠簾,看向一路上沒怎么說話的虞聽晚。
“要下去走走嗎?”
虞聽晚掀開一半車窗珠簾。
外面熙熙攘攘的商販店鋪映入眼中。
各色行人在街上走著,有些急著往前趕路,有些三兩結隊在商販攤前駐足。
熙來攘往,熱鬧非凡。
她看了會兒,很快放下了簾子,“不去了。”
馬車一路往北。
直奔避暑山莊而去。
等來到行宮,馬車停下時,已經接近傍晚。
此處風景秀麗、竹林山水環繞,是暑夏避暑的絕佳場所。
墨九和墨十同時下馬。
一個往行宮內走去,命宮人準備茶點和晚膳。
一個來到白玉馬車旁,恭聲道:
“殿下,公主,我們到了。”
坐了將近兩個時辰的馬車,虞聽晚有些頭暈。
墨九話音落地,她撩開車簾準備下去,卻在抬步時,不知怎的,眼前一黑,險些摔下去。
“公主!”若錦驚呼。
墨九條件反射地抬手去接。
然而手剛伸到一半,一只冷白手掌先一步穩穩摟住了虞聽晚的腰身。
眾人注視下,謝臨珩將人打橫抱起,大步踏進行宮。
若